朱阁绮疏琼作户,明月照人秋独苦。桂花吹冷眠不成,谁家高楼弦管声?
倚楼空望别离处,唯有清光自来去。月圆正好缺复催,人生见月能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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杪秋之遥夜,明月照高楼。登楼一回望,望见东陌头。
故人眇千里,言别历九秋。相思不相见,望望空离忧。
桂影静遥天,照我绮窗前。窗中出佳丽,楼上斗婵娟。
三五嫦娥夕,二八个侬年。金波未成镜,玉弓才引弦。
月随人共媚,人与月相怜。自有横陈意,流光烛锦筵。
而今才道当时错,心绪(xù)凄迷。红泪偷垂(chuí),满眼春风百事非。
情知此后来无计,强说欢期。一别如斯,落尽梨花月又西。
现在才知道那时我错了,心中凄凉迷乱,眼泪默默落下,满眼看到的都是春风,事物却非于从前。
后来知道这是没有办法的,勉强说后会有期,像这样别离,梨花落完了,月亮已经在天的西方。
参考资料:
1、纳兰容若;聂小晴.纯美阅读纳兰词.北京:中国华侨出版社,2014.02:019-020
2、赵明华.纳兰词典评.哈尔滨:黑龙江科学技术出版社,2010.12:013-014
才道:才知道。凄迷:凄凉迷乱。红泪,形容女子的眼泪。
无计:无法。“欢期”:佳期,指二人重会相守之期。
《采桑子》率直平白,把词人的一片深情以及被迫分离永难相见的痛苦与思念表达得淋漓尽致。
“而今才道当时错,心绪凄迷。”有一种美,就在于语言的歧义,“心绪凄迷”是本篇抒情的重心。这里的“心绪凄迷”,正是由上面的“错”而引发出来,但而今才明白的“当时错”,究竟是当初不应相识,还是当初不该从相识而走得更近,或是当时应该牢牢把握住机会、不放你离去,作者所谓的“错”是什么词中并未交待清楚,也不需要交待清楚,这个空间是留给读者自己想像的,读者不应该侵占、剥夺,也不能够侵占、剥夺。
“红泪偷垂,满眼春风百事非。”设想那个女子正在偷偷垂泪,这里似乎是一个错位的修辞,要说“百事非”,应该搭配“满眼秋风”才是,但春风满眼,春愁宛转,由生之美丽而感受死之凄凉,在繁花似锦的喜景里独会百事皆非的悲怀,尤为痛楚。此刻的春风和多年前的春风并没什么两样,而此刻的心情却早已步入秋天。
“情知此后来无计,强说欢期。”“欢期”是相见、欢聚的意思,而“强说”一词让这份期待中的欢期变得难以预见,明明知道再也不会有见面的机会了,但还是强自编织着谎言,约定将来的会面。那一别真成永诀,此时此刻,欲哭无泪,欲诉无言。
“一别如斯,落尽梨花月又西”。风动梨花、淡烟软月中,翩翩归来的,是佳人的一点幽香,化作梨花落入手心。情语写到尽处,以景语来作结:以景语的“客观风月”来昭示情语的“主观风月”,这既是词人的修辞,也是情人的无奈。正是那无限愁怀说不得,却道天凉好个秋。
满朝比比拜边尘,伪命难污守节臣。
褒赏但令知制诰,如何只待作文人。
远道更为别,谁能不泪挥?依人无地善,久客几时归?
柱见临关立,鸢愁堕水飞。伏波千载后,游到此间稀。
西山千仞插天碧,东海排空浪头白。山雄海壮拥神京,中有金台临紫陌。
台高迢递绝尘埃,九天星斗罗三台。台前一夜东风起,吹得皇都花柳开。
花枝杲杲明朝旭,柳色依依袅轻绿。九衢车马睹晴辉,万井笙歌连曙烛。
有客磊落丰城人,宝剑出匣光芒新。两度青云不得意,今年一举超常伦。
金台骀荡春光好,对策彤庭漏声晓。宝殿胪传瑞气多,天门榜放祥云绕。
锡宴南宫春昼迟,锦袍不管杯淋漓。醉向和风满归路,紫骝蹀躞争骄嘶。
绮楼翠牖出云幕,粉黛朱颜拥芍药。倾城人看绿衣郎,意气昂昂动寥廊。
幸逢明圣坐垂旒,联翩彩凤鸣高丘。成名祗向雁塔写,放歌不作平康游。
金台春色看未已,又沐天恩还故里。尽将此意入丹青,期与乾坤传不毁。
曾是朱门寄食身,一生生计祇长贫。清闲自可齐三寿,他日相逢乞药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