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楼一望思漫漫,两地江山酒未残。欲数对床俱梦境,向来携手是愁端。
诗成玉体君其爱,书到银钩且自宽。若遇故人论世路,华阴虽险不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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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才道当时错,心绪(xù)凄迷。红泪偷垂(chuí),满眼春风百事非。
情知此后来无计,强说欢期。一别如斯,落尽梨花月又西。
现在才知道那时我错了,心中凄凉迷乱,眼泪默默落下,满眼看到的都是春风,事物却非于从前。
后来知道这是没有办法的,勉强说后会有期,像这样别离,梨花落完了,月亮已经在天的西方。
参考资料:
1、纳兰容若;聂小晴.纯美阅读纳兰词.北京:中国华侨出版社,2014.02:019-020
2、赵明华.纳兰词典评.哈尔滨:黑龙江科学技术出版社,2010.12:013-014
才道:才知道。凄迷:凄凉迷乱。红泪,形容女子的眼泪。
无计:无法。“欢期”:佳期,指二人重会相守之期。
《采桑子》率直平白,把词人的一片深情以及被迫分离永难相见的痛苦与思念表达得淋漓尽致。
“而今才道当时错,心绪凄迷。”有一种美,就在于语言的歧义,“心绪凄迷”是本篇抒情的重心。这里的“心绪凄迷”,正是由上面的“错”而引发出来,但而今才明白的“当时错”,究竟是当初不应相识,还是当初不该从相识而走得更近,或是当时应该牢牢把握住机会、不放你离去,作者所谓的“错”是什么词中并未交待清楚,也不需要交待清楚,这个空间是留给读者自己想像的,读者不应该侵占、剥夺,也不能够侵占、剥夺。
“红泪偷垂,满眼春风百事非。”设想那个女子正在偷偷垂泪,这里似乎是一个错位的修辞,要说“百事非”,应该搭配“满眼秋风”才是,但春风满眼,春愁宛转,由生之美丽而感受死之凄凉,在繁花似锦的喜景里独会百事皆非的悲怀,尤为痛楚。此刻的春风和多年前的春风并没什么两样,而此刻的心情却早已步入秋天。
“情知此后来无计,强说欢期。”“欢期”是相见、欢聚的意思,而“强说”一词让这份期待中的欢期变得难以预见,明明知道再也不会有见面的机会了,但还是强自编织着谎言,约定将来的会面。那一别真成永诀,此时此刻,欲哭无泪,欲诉无言。
“一别如斯,落尽梨花月又西”。风动梨花、淡烟软月中,翩翩归来的,是佳人的一点幽香,化作梨花落入手心。情语写到尽处,以景语来作结:以景语的“客观风月”来昭示情语的“主观风月”,这既是词人的修辞,也是情人的无奈。正是那无限愁怀说不得,却道天凉好个秋。
百里山城几代瓜,我来犹自少官衙。承宣何地藏公案,听断无从隐使车。
茅屋几间开枳棘,竹帘四壁带烟霞。群山极目含佳气,春色晴光到万家。
山外仙居接太微,铁桥中隔又疑非。行行拾得金光草,莫向桥西住不归。
峻坂长驱匹马过,春风吹客奈愁何?重华不返苍梧驾,孤竹空传《采蕨歌》。
北望云中迷紫塞,西来天上泻黄河。幽怀故国归何处,此日征衣泪更多。
客子修程未息肩,江山佳处小留连。
醉临庾亮楼前月,梦闯回翁洞里天。
形势盘萦蹲虎凤,轮蹄隐轸度丝弦。
登高欲赋还东望,楚些无因唤谪仙。
岩扉邻虎穴,淹坐面猴江。山动云生服,风回雨入窗。
渐交松际响,蓦斗石间泷。铃磬烟萝外,高峰只自双。
闲云两三片,各自东西飞。昨日庐山出,今朝湓浦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