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入南屏路,悠然与世疏。游人柳枝曲,禅客藕花居。
暖气催鸣蛤,泉声跳伏鱼。双壶挂篮笋,佳处莫教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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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山千仞插天碧,东海排空浪头白。山雄海壮拥神京,中有金台临紫陌。
台高迢递绝尘埃,九天星斗罗三台。台前一夜东风起,吹得皇都花柳开。
花枝杲杲明朝旭,柳色依依袅轻绿。九衢车马睹晴辉,万井笙歌连曙烛。
有客磊落丰城人,宝剑出匣光芒新。两度青云不得意,今年一举超常伦。
金台骀荡春光好,对策彤庭漏声晓。宝殿胪传瑞气多,天门榜放祥云绕。
锡宴南宫春昼迟,锦袍不管杯淋漓。醉向和风满归路,紫骝蹀躞争骄嘶。
绮楼翠牖出云幕,粉黛朱颜拥芍药。倾城人看绿衣郎,意气昂昂动寥廊。
幸逢明圣坐垂旒,联翩彩凤鸣高丘。成名祗向雁塔写,放歌不作平康游。
金台春色看未已,又沐天恩还故里。尽将此意入丹青,期与乾坤传不毁。
秋至捣罗纨,泪满未能开。
风光肃入户,月华为谁来?
结眉向蛛网,沥思视青苔。
鬓局将成葆,带减不须摧。
我心若涵烟,葐蒀满中怀。
“秋至捣罗纨,泪满未能开”,秋天到了,天气转凉,照例要另添新衣了。罗、纨都是丝织品,在制衣前先要将其展开放在砧上用杵捣,然后才能制衣。在古代诗歌作品中,捣衣常常用来表现妇女对远行在外的亲人的思念,可是这首诗中,诗人却因捣衣无人而引起了和妻子生死永诀的巨大悲哀。捣衣、制衣都是妇女的工作,妻子如果在世,此时肯定要忙碌起来了,可如今到了这个时节,妻子却已永离人世了。面对成叠的罗纨,诗人不觉又潸然泪下。那帛匹上已沾满了泪水,诗人还在怅然伫立。“未能”二字,见出诗人的内心已由酸痛而至于麻木,他无力也不忍打开那帛匹了。这二句由事及人,由人及情,包含了作者深切的情思。
“”秋风急急地闯进庭院门户,这才惊动了独自出神的诗人。皎洁的月光也偏在这个时候不速而至。“月华”暗点诗人一直伫立到夜黑,语似浅而实深。月华本是无情物,可此时诗人却认定它是有情的,是理解人间的欢乐与悲愁的。那么,如今妻子不在了,它却照样把清辉洒向人间,诗人不由得要责问它为谁而来。在他看来,妻子既已不在人世,月华乃至一切,都变得多余了、毫无意义了。语似不合常理,情意却异常真切。
“结眉向蛛网,沥思视青苔”,室中全是蛛网,院内爬满青苔,一派荒芜凄凉。这一切,既见得妻子死后,家务无人操持;又见得爱妻一失,诗人已百无聊赖,万事都不关心。同时,“蛛网”、“青苔”,在这里又有象征意义。诗人对妻子的思念之情,亦正如这蛛网一样缠绕心头,剪不断,理还乱,这密布的青苔所显示的凄凉衰败,也恰是他此刻心理状态的形象写照。这两句把有形的蛛网、青苔和无形的心理活动巧妙地组合在一起,构成了深邃的意境。“结眉”意即紧锁眉头,“结”字正好和蛛网相关联,构思很巧妙;而“沥思”一词更为形象生动,表明那不尽的哀思是从诗人心灵深处一点一滴流滴出来的,是凝结着深切的、全部的爱的。两句用笔奇巧而浑然无迹,体现了江淹的卓越才思。
“鬓局将成葆,带减不须摧”,鬓发犹如杂草般屈曲蓬乱,形体也日见消瘦,以致衣带显得宽缓了许多,而诗人也无心去收紧。诗人在这两句中描绘了自己的形象,读者仿佛看到了他那形容憔悴、哀毁骨立的模样。失去亲人的痛苦使他无心顾及自己的仪容甚至健康,可见内心的痛苦有多么深重。
“我心若涵烟,葐蒀满中怀”,葐蒀,烟气氤氲貌。诗人只觉得心怀中像是包涵了一腔烟气,那烟在胸中屈曲盘折、流动不定、四处撞击、无时或止。这两句用葐蒀烟气来形容诗人哀思的缠绵婉转和触处皆是,手法极其精妙,可使人产生无穷联想。全诗语气平稳,没有什么波澜,但读后仍然强烈地感受到作者充满胸怀的哀伤之情。江淹诗歌中的抒情多数如此,没有激烈慷慨的喷发,却有含蓄深沉、持久蕴藉的感染力。
田头老父话生平,不学终军漫请缨。南亩未为遭遇晚,亲逢天子问春耕。
共君方异路,山伴与谁同。日冷行人少,时清古镇空。
暖瓶和雪水,鸣锡带江风。撩乱终南色,遥应入梦中。
攀龙与泣麟,哀乐不同尘。九陌霄汉侣,一灯冥漠人。
舟沈惊海阔,兰折怨霜频。已矣复何见,故山应更春。
灾异何当问董生,九门宣令止牛鸣。不闻周史奔群望,坐笑班书志五行。
北斗回瞻天上象,南洼诚有地中声。苇间今日延缘路,旧事苍茫足黯惊。
大枝凭陵力争出,小干萦纡穿瘦石。一杯未釂笔已濡,此理分明来面壁。
我尝傍观不见画,只见佛祖遭呵骂。人知见画不见人,纷纷岂是知公者。
汗流几案惨无光,忽然到眼如锋铓。急将两耳掩双手,河海振动电电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