蹑石度急涧,穷源得灵湫。谽谺两对立,喷薄中怒投。
何年避人世,结屋栖岩陬。嘉名信有托,故迹谁能求。
我来一经行,凄其仰前脩。邻翁识此意,伐木南山幽。
为我立精舍,开轩俯清流。多岐谅匪安,一壑真良谋。
解组云未遂,驱车且来游。嘉宾颇蝉联,野蔌更献酬。
饮罢不知晚,欲去还淹留。跻攀已别峰,窥临忽沧洲。
下集西涧底,沉吟树相樛。玉渊茗饮馀,三峡空尊愁。
怀贤既伊郁,感事增绸缪。前旌向城郭,回首千峰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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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行安所适,冲风溯涛江。传闻阆州好,未见心已降。
邀君康山游,听此巨壑淙。班坐酌溪石,幽寻憩云窗。
劝君尽此杯,锦帆已稠杠。明年傥来东,鸣铙建高幢。
访我深涧底,晤言绝纷咙。城南且细说,慰我心悾悾。
我昔丞历阳,好笔得柳生。
维时习治久,群盗方纵横。
生售数毛颖,一一简择精。
作字可人意,为我供笔耕。
不知二十年。天下乃复平。
尔贫技不售,我因功无成。
布衫负篛笠,羸然过柴荆。
我老废读书,无意游管城。
千钱与斗米,聊尔饷此行。
归家饱妻子,一笑嘲彭亨。
华屋高轩,富贵之心,人皆有之。甚伯伦挈榼,惟知殢酒,浩然踏雪,只解吟诗。
一见令人,利名都忘,更有高情元紫芝。还知否,盖道分彼此,事有参差。
看君绿发雄姿。况千载风云正遇时。便登高舒啸,如今太早,扬眉吐气,过此还迟。
愧我衰残,终然无补,久矣寒灰枯树枝。云山梦,被画图唤起,情见乎辞。
玉京人去秋萧索,画檐鹊起梧桐落。欹枕悄无言,月和残梦圆。
背灯唯暗泣,甚处砧声急。眉黛远山攒,芭蕉生暮寒。
这是北宋初年广为流传的一首词,笔致工巧,深婉动人,尽极抒写一位温柔多情、敏感娴静女子之念思之情,陈廷焯评赞该词:“如怨如慕,极深款之致。”据阮阅《诗话总龟》等书记载:“南唐卢绛病痁(shān,疟疾),梦白衣美妇歌曰:‘玉京人去秋萧索’云云。”给这首词蒙上一层迷离恍惚的神秘色彩,世称为“鬼词”,可见人们对其喜爱之极。上阙首句“玉京人去秋萧索”,点明亲人远去京师,春去秋至而音信全无。“画檐鹊起梧桐落”,鹊起不顾,进一步暗示亲人一去杳然;庭院阒寂,怅然失望,梧桐叶坠之声亦清晰可闻,怀想之深,立见。“欹枕悄无言”,夜不安寐,欹枕无言,用动作表现心理,形象而又委曲。“月和清梦圆”,梦里依稀与亲人团聚。词人把梦中团聚与中天月圆巧妙地交织一起,“圆”语双关,圆而不圆,梦境与现实、月色与人事两相反衬,思念之情愈婉愈深。“背灯惟暗泣,甚处砧声急”,前后倒装。“甚处砧声急”,深夜里不知什么地方响起阵阵捣衣声,把人从朦胧的睡梦中惊醒。“甚处”表明砧声从很远处传来,时断时续,并不太响,也符合乍醒恍惚情态。这种响声亦把人惊醒,说明睡得不安稳,夜之冷清更甚,“急”未必实写砧声矣。“背灯惟暗泣”,梦断神伤状。眼前冷寂,梦中欢聚,两相衬照,益发伤神怅惘,岂不柔肠寸断、哀泣不止呀!一“暗”字,心中哭泣,为伤感之最。“眉黛远山攒”,接“背灯暗泣”,给伤心之极攒蹙秀眉一特写,更将满膺思念、一腔哀怨,无法释怀而凝结于眉间黛远。末句“芭蕉生暮寒”宕开,以景收束。“芭蕉生寒”凄冷之切,寒气直沁人心里,又不说破,辞婉情切,令人哀怨无端,为以景结情之妙笔。此词上下两阙各用两仄韵、两平韵,平仄传递,情调亦由紧促转为低沉,与词意的转进相谐和。结构上一句景,一句情,间或情景双写。在情与景的相映、相生、相融中,主人公的内心世界婉曲而深切地袒露出来。
钱塘西府曹学士,饮酒吟诗亦快哉。閒醉时游虎丘寺,浩歌独上姑苏台。
一生好客黄金去,百岁催人白发来。藉藉声名满天下,朝廷今日肯遗才。
龟兹城东七十里,蝶飞燕语春风温。杨柳清随一湾水,桃花红入三家村。
山童盘跚作胡舞,野老钩辀能汉言。苜蓿葡萄笑相献,年来渐识官人尊。
千岩万壑深复深,洞口枯树鸣幽禽。
瑶月影松大静淡,琅风韵竹夜萧森。
暮云献碧出孤岫,夕鸟拖红投螟林。
孔明终久须朝日,安石不来谁作霖。
然则从龙虽有志,定知化鹤亦无心。
先生不是终南子,满洞苍烟何处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