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发豪眉覆两颧,身长九尺地行仙。楚人尚记庚寅日,晋客浑疑甲子年。
批凤玺书光洗眼,刻鸠灵杖稳随肩。世人欲计吾公事,膝上郎君雪满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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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木藏春柳报先,谁将苍驭快如鞭。
夜中一雨知无价,陌上三农庆有年。
玉糁寒林梅委地,浪翻平野麦连天。
阴阳燮理非吾事,新岁调和岂偶然。
谪居寂寞岁将阑,几案凝尘酒盏乾。
落落雨声檐外过,愔愔雪意座中寒。
孤飞只影人谁念,万里长途心自安。
世事悠悠君莫问,雪芽初碾试尝看。
东野穷愁死不休,高天厚地一诗囚。
江山万古潮阳笔,合在元龙百尺楼。
“诗囚”句,元好问《放言》“韩非死孤愤,虞卿著穷愁,长沙一湘累,郊岛两诗囚”。诗囚,“为诗所囚”,指孟郊、贾岛作诗苦吟,讲求炼字铸句,把诗看作生命中最重要的事情,好像成为诗的囚徒一般。孟郊以穷愁为诗,至死不休,处高天厚地之大,而自我局限于穷苦之吟,真似一个诗中的累囚。“诗囚”二字,与“高天厚地”形成藐小与巨大的强烈对比,亦可见好问之别具匠心,造句用语新颖别致。“死不休”的夸饰手法,亦比“死方休”、“死即休”来得巧妙,勾勒穷愁不断,极深刻独到。
这首诗是评论孟郊的诗,元好问认为他根本不能与韩愈的诗相提并论。孟郊与韩愈同为中唐韩孟诗派的代表,但有不同。孟郊一生沉落下僚,贫寒凄苦,郁郁寡欢,受尽苦难生活的磨难,将毕生精力用于作诗,以苦吟而著称。孟郊的才力不及韩愈雄大,再加上沦落不遇的生活经历也一定程度上限制了他的视野,使得他的怪奇诗风偏向个人贫病饥寒,充满幽僻、清冷、苦涩意象,被称为“郊寒”。而韩愈的诗歌虽有怪奇意象,但却气势见长,磅礴雄大,豪放激越,酣畅淋漓。司空图说他“驱架气势,若掀雷挟电,奋腾于天地之间。”
韩愈的这种气势雄浑,天然化成的诗歌风格正是元好问所崇尚的,而孟郊的雕琢和险怪的风格正是元好问所批判的。因此,元好问认为孟郊和韩愈不能相提并论,韩愈的作品如江山万古长存,与孟郊比,一个如在百尺高楼,一个如在地下。不过,在诗中元好问对孟郊也有同情之意。
肃肃金风至,大火时西流。游子异乡县,中夜怀百忧。
驱车驾言迈,奄忽岁已秋。登高望故里,江汉何悠悠。
佳人在远道,欲济无轻舟。同心日夜隔,涕泪纵横流。
愿为南飞翼,万里行相求。
寸心已老自宜休,误别云山岁几周。
疏远骤依双凤阙,清贫仅剩一貂裘。
与人不偶缘方凿,於世无求类直钩。
何日张帆旋故国,坐呼明月醉江头。
从古铜门控朔方,南城烟火北城荒。
台家抵死争溏泺,满眼秋芜衬夕阳。
白帝祠前石笋三,根连滟滪立相参。不知此石能言否,往事应同老柏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