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及甫和
云汉应是纪,尾艮首起坤。
直坤导岷江,略艮赴海门。
我家海之角,我行江之源。
秋月几改弦,落涨频移痕。
金山手可挈,牛渚气欲吞。
追前趣倍道,殿后虞策奔。
主宾会面适,儿女问事繁。
舡灯半悲喜,村醪杂清浑。
王阳正怀亲,石洪未报恩。
飚帆鹏翼饱,浪柂鹰尾翻。
姑熟人物远,秋浦风景存。
彭郎饫牲酒,小姑豔幢幡。
两矶峭植柱,万壑哗吹埙。
浔阳荡波光,赤壁盘云根。
莫追白传梦,空招老坡魂。
黄鹤矗河汉,南楼頫川原。
刘郎别浦横,孙媛荒台蹲。
雄心漫衷甲,馁魄谁荐膰。
吊古君雅志,怀人儿新婚。
等为身名谋,难以世俗论。
沌口出百盘,水府迷三元。
沙市俗更凋,渚宫名徒尊。
楼艦却长鲸,艬舟进伏鼋。
夷陵晓未霜,秭归冬犹温。
玉虚想奇崛,莲碚辞嚣喧。
楚些风骨变,巴歌舌齶反。
屈平坐落寞,昭君若悲酸。
悬知凤铩翮,不知鹤乘轩。
巫峰又郁起,赤甲方横骞。
直登黄牛堡,极目秦关昏。
猜你喜欢
束发读连山,端倪识乾坤。
欲辨南北戒,须窥越胡门。
藏书探禹穴,乘槎穷灵源。
平生蓬矢志,到处屐齿痕。
脚方西湖脱,眼已青丘吞。
长风一苇航,急浪万里奔。
易艬泝月峡,讯程指新繁。
江行大玉篆,星垂小铜浑。
风俗异东吴,气候如南恩。
青壁拔地起,黄流从天翻。
身随五两动,命恃百丈存。
山灵迎我来,林影罗旌旛。
川妃导我去,涛声合钟埙。
蛟龙蛰渊底,虎豹潜崖根。
间逢偓期语,尽辟夔魍魂。
有祠扁汶川,倚山坐平原。
已绝白狗渡,尚望黄牛蹲。
要神楚怀糈,赍福鲁致膰。
力护重险济,兆应匪寇婚。
欧以异梦纪,苏以定分论。
君诗班其间,压倒白与元。
短窗箬叶蓬,浊酒椰子尊。
肯来共吸鲸,有味过解鼋。
磴藓挹晓润,岩葩借春温。
郊丁趁虚集,滩户射利喧。
巢云屋鳞鳞,锄月坡反反。
梭花荐甘芳,竹枝写辛酸。
是中有佳趣,所在留行轩。
胸次饫壮观,笔端快孤骞。
一朝簿书来,能令目眵昏。
都门花月蹉(cuō)跎(tuó)住,恰做了白发伧(cāng)父。酒微醒曲榭(xiè)回廊,忘却天街酥(sū)雨。
〔幺〕晓钟残红被留温,又逐马蹄声去。恨无题亭影楼心,画不就愁城惨处。
在这京城的春花秋月,我荒废了这么多时日。如今我已成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曲折的水榭边,回环的长廊里,我饮酒醉倒,刚刚醒来,竟忘了自己是在都城,观看那满街酥油般的雨丝。
拂晓的钟声余音未尽,红被中还残留着体温,我又不得不离开住所,随着马蹄踏上了行程。亭台楼阁不曾留下题咏,不能不使人感到憾恨。实在是因为没有笔墨,能描画出我久居困愁中的伤心。
参考资料:
1、李汉秋李永祜.《元曲精品》.北京:北京燕山出版社,1992
2、章培恒,骆玉明.《中国文学史》:复旦大学出版社,1996
鹦鹉曲:原名“黑漆弩”,因白贲所作的起句是“侬家鹦鹉洲边住”故改名“鹦鹉曲”。和曲四十二首,今选四首。都门:京城,此指大都(今北京市)。伧父:贱俗的平民。南北朝时,南方人以之作为对北方人的鄙称。天街:京城的街道。
“都门花月蹉跎住,恰做了白发伧父。”起首的这两句,定下了全曲的基调。京城是繁华风流的象征,“都门花月”,无疑在诗人生活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然而,曲中却以“蹉跎”二字作为“花月”的同位语,蹉跎造就了诗人的“白发”,使他这个南方人“恰做了”北方的老蛮子。诗人有意突出了“白发伧父”与“都门花月”的不调和,是自嘲,更是一种深深的自责。
三、四两句,是“都门感旧”的掠影之一。这里的“曲榭回廊”同“天街”绝缘,可见是“狭斜”即青楼内的建筑。“酒微醒”而“忘却”,说明沉湎之深。借用韩愈诗句入曲,既以“天街”照应“都门”,又隐现了“天街酥雨”所当的早春时令。在青楼中醉酒度日,既忘却了身处的空间,又忘却了时光的流逝,这就为“花月蹉跎”作了形象的注脚。
〔幺篇〕的前两句,是“感旧”的掠影之二。从“红被”这种香艳的表征来看,这一切仍发生在妓院之内。夜宿平康,红被留温,却被晨钟唤起,不得不急匆匆上马入朝承应公事:这颇使人想起李商隐《无题》诗中“嗟余听鼓应官去,走马兰台类转蓬”的句子。放不下利禄功名,遂不能充分享受“花月”之温馨;但在功名事业上又不能深惬己愿,平步青云,不过是“又逐马蹄声去”:这种矛盾的处境,成了“花月蹉跎”诠释的又一补充。
末尾两句,才真正属于“感旧”的感想。诗人悔恨自己没有在京城题下很多诗歌,因而未能将自己的愁情充分表达出来。这其实是说自己在“花月蹉跎”的生活中,一直没有机会为内心的思想感情定位。“亭影”、“楼心”的飘忆与“愁城惨处”的断评,表现着一种既留恋又追悔的复杂心情。
生活中常有这种情景:明明是诚意的忏悔,但在忏悔的内容中又不自禁地流露着“剪不断,理还乱”的向慕。该曲中多为闪现的意象,自嘲自责而又陶然于前尘旧影之中,也属于这样的表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