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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年鬓生雪,今年须带霜。时节序鳞次,古今同雁行。
甘英穷西海,四万到洛阳。东南我所见,北可计幽荒。
中画一万国,角角棋布方。地顽压不穴,天迥老不僵。
屈指百万世,过如霹雳忙。人生落其内,何者为彭殇?
促束自系缚,儒衣宽且长。旗亭雪中过,敢问当垆娘。
我爱李侍中,标标七尺强。白羽八扎弓,髀压绿檀枪。
风前略横阵,紫髯分两傍。淮西万虎士,怒目不敢当。
功成赐宴麟德殿,猿超鹘掠广球场。三千宫女侧头看,
相排踏碎双明珰。旌竿幖幖旗z8々,意气横鞭归故乡。
我爱朱处士,三吴当中央。罢亚百顷稻,西风吹半黄。
尚可活乡里,岂唯满囷仓?后岭翠扑扑,前溪碧泱泱。
雾晓起凫雁,日晚下牛羊。叔舅欲饮我,社瓮尔来尝。
伯姊子欲归,彼亦有壶浆。西阡下柳坞,东陌绕荷塘。
姻亲骨肉舍,烟火遥相望。太守政如水,长官贪似狼。
征输一云毕,任尔自存亡。我昔造其室,羽仪鸾鹤翔。
交横碧流上,竹映琴书床。出语无近俗,尧舜禹武汤。
问今天子少,谁人为栋梁?我曰天子圣,晋公提纪纲。
联兵数十万,附海正诛沧。谓言大义小不义,
取易卷席如探囊。犀甲吴兵斗弓弩,蛇矛燕戟驰锋铓。
岂知三载几百战,钩车不得望其墙!答云此山外,
有事同胡羌。谁将国伐叛,话与钓鱼郎?溪南重回首,
一径出修篁。尔来十三岁,斯人未曾忘。往往自抚己,
泪下神苍茫。御史诏分洛,举趾何猖狂!阙下谏官业,
拜疏无文章。寻僧解忧梦,乞酒缓愁肠。岂为妻子计,
未去山林藏。平生五色线,愿补舜衣裳。弦歌教燕赵,
兰芷浴河湟。腥膻一扫洒,凶狠皆披攘。生人但眠食,
寿域富农桑。孤吟志在此,自亦笑荒唐。江郡雨初霁,
刀好截秋光。池边成独酌,拥鼻菊枝香。
醺酣更唱太平曲,仁圣天子寿无疆。
举手钓鳌(áo)客,削迹种瓜侯。重来吴会,三伏行见五湖秋。耳畔风波摇荡,身外功名飘忽,何路射旄(máo)头?孤负男儿志,怅望故园愁。
梦中原,挥老泪,遍南州。元龙湖海豪气,百尺卧高楼。短发霜粘两鬓(bìn),清夜盆倾一雨,喜听瓦鸣沟。犹有壮心在,付与百川流。
我从前如李白是钓鳌的巨手,而今却如邵平成了隐居种瓜的园丁。三伏交秋的时节重来吴县,准能欣赏到太湖美秀丽的秋景。人世风波在耳边摇荡,千古功名在身外飘浮,何时能让我张开神弓射金兵?辜负了大丈夫的雄心壮志,无奈何望着故园生愁发怔。
我常梦见受敌人蹂躏的中原,老泪纵横挥洒遍江南的大地。我有陈登志在天下的豪气,不似求田问舍的许汜。我有刘备忧国忘家之心,身在百尺高楼上卧睡。头发已稀疏还加上几根银丝,喜听清凉夜的倾盆大雨,在屋顶瓦沟上哗啦鸣脆。雄心壮志依然在,恨只恨光阴白白地随百川向东流逝。
参考资料:
1、搜韵网.水调歌头·追和
水调歌头:词牌名。九十五字,前后片各四平韵。亦有前后片两六言句夹叶仄韵者,有平仄互叶几于句句用韵者。钓鳌客:谓人有大志。削迹:屏迹,表示隐居。种瓜侯:引召平种瓜事。吴会:今江苏吴县。三伏:夏季夏至后第三庚为初伏,第四庚为中伏,立秋后初庚为后伏,合称为三伏。俗谚:(第)三伏在秋。五湖:此指太湖。旄头:星名,即昴宿,古代当作胡星。此用旄头指金兵。孤负:即辜负。
南州:泛指南方。豪气:豪迈的气概。百尺卧高楼:引三国陈登斥许汜徒有国士之名,而无救世之志事。清夜:清静的夜晚。瓦鸣沟:即瓦沟鸣。急雨在屋顶的瓦沟上哗哗流淌。壮心:豪壮的志愿,壮志。付与:拿出;交给。百川流:壮心随水东流,喻有志未伸。
上片自写心境,构画出一个浪迹江湖的奇士形象,目的是写他豪放不羁的生活和心中的不平。首二句就奠定了全词格调。“举手钓鳌客,削迹种瓜侯”,皆以古人自比。钓鳌种瓜,本属隐居人的事,而皆有出典。
从“重来吴会”两句看出作者是重游故地:“三伏”“五湖秋”,拈用前词“莫道三伏热,便是五湖秋”字面,以点出时令,也不无上文“惟与渔椎为伴,回首得无忧”的那种互相倾轧的风气下暂得解脱的寓意。以下三句愤言国事,而自己功名未立,请缨无路。耳畔”、“身外”,皆切合不管事、无职司的人的情境。南宋爱国人士追求的功名就是恢复中原,如岳飞《小重山》词说的“白首为功名”。
过片写远望故国时百感交集的心情:“梦中原,挥老泪,遍南州。”“梦可原”是由“怅望故园愁”所致。“挥老泪”湿襟可以,但不能“遍南州”。这是夸张,是受风雨入梦的影响。此句大有后来陆游“胡未灭,鬓先秋,泪空流”之慨。因在睡中,故不得“高卧”二字,联及平生志向,遂写出“元龙湖海豪气,百尺卧高楼”的壮语。借三国陈登事,以喻作者自己“豪气未除”(《三国志》许汜议陈登语)。可见作者闲游湖海,实际上并非情愿。以下“短发霜粘两鬓”从“老”字来,“清夜盆倾一雨”应“泪”字来,是写夜晚闻雨声而惊梦事。何以会“喜听瓦鸣沟”?这恰似陆游的“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十一月四日风雨大作》)。滂沱大雨倾泻于瓦沟,轰响有如戈鸣马嘶,可为“一洗中原膏血”的象征,此时僵卧而尚思报国的人听了怎能不激动了是的,自己“犹有壮心在”呢!壮心同雨水汇入百川,而归大海,是人心所向,故云“付与百川流”。
全词处处交织在壮志难酬而壮心犹在的复杂感情之中,故悲愤而激昂,相应地,词笔亦极驰骋。从行迹写到内心,从现实写到梦境。又一气写成,从“钓鳌客”、“五湖秋”、“风波摇荡”、“湖海豪气”、“盆倾一雨”、“瓦鸣沟”到“百川流”,所有的景象似乎却汇合成一股汹涌的狂流,使人感到作者心潮澎湃,起伏万千,具有极强的艺术感染力。词中屡借古人酒杯言有尽而意无穷,故豪放而不粗疏。词写风雨大作有感,笔下亦交响着急风骤雨的旋律。“芦川词,人称其长于悲愤”(毛晋《芦川词》跋),评说甚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