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坐横碧轩,便足了吾事。水南冻雨中,岁晚欲何为。
人生衰荣尔,翻覆当有自。使君真不凡,宾从随听视。
偶然理窗楹,岂曰登临地。吕曾骨已朽,方来重增喟。
萧闲著我老,婆娑恐容易。惜乎一杯酒,未敢驻千骑。
梅花山翠寒,孤香发清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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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种双松费几钱,顿令院落似秋天。能藏此地新晴雨,却惹空山旧烧烟。枝压细风过枕上,影笼残月到窗前。莫教取次成闲梦,使汝悠悠十八年。
书剑偕君客上京,还怜客里送君行。枭卢得失元无据,雨雪雱凉共有情。
关出穆陵黄叶暗,驿逢清口白波明。新诗好为题茅店,我到应知隔几程。
大小双忽雷,故事越千祀。
伐材奉使中,巧制韩滉始。
变乱散唐宫,历历兴亡史。
收玩几名流,燕庭资嫁女。
奇遇到今世,尤物合两美。
曾登主人阁,拂拭傲绿绮。
戏语失瑞山,谁解一弹指。
废拍形歌诗,侧听宁悦耳。
搁笔十年间,负诺不愧耻。
奈何增二图,未忘顽似鄙。
吾衰卧溪屋,坐阅九鼎徙。
强咏无好怀,敢与泰娘比。
独怜枕上人,跂脚接风轨。
终期调黄钟,雌雄凤吟起。
寒林禅室数灯悬,清梵才闻客未眠。去远依然归夜静,来迟犹自恋香烟。
性灵微触经衣上,僧散馀鸣绕壁间。听满未方何所碍,修行谁證耳根圆。
昔年不肯卧茅庐,赢得飘萧两鬓疏。醉里莫知身似蝶,梦中不觉我为鱼。
故园屈指八千里,老母行年六十馀。何日挂冠辞富贵,少林佳处卜新居。
几人名在荐贤中,黼黻斯文大有功。玉遇卞和应价长,马逢伯乐始群空。
门前桃李多时满,天下车书此日同。顾我无才兼母病,不辞茅屋听秋风。
髻(jì)子伤春慵(yōng)更梳。晚风庭院落梅初。淡云来往月疏(shū)疏。
玉鸭熏(xūn)炉闲瑞脑,朱樱斗帐掩流苏。通犀(xī)还解辟寒无。
懒:《花草粹编》作“慵”,《历代名媛诗词》作“恼”。玉鸭熏炉:玉制(或白瓷制)的点燃熏香的鸭形香炉。熏炉形状各式各样,有麒麟形、狮子形、鸭子形等;质料也有金、黄铜、黄铜、铁、玉、瓷等不同。
瑞脑:一种香料名。朱樱斗帐:斗帐,覆斗形的帐子。流苏:指帐子下垂的穗儿,一般用五色羽毛或彩线盘结而成。遗犀:犀,指犀牛的角。遗,应为“通”之误。
这是一首反映贵族女子伤春情态的小调。运用正面描写、反面衬托的手法,着意刻划出一颗孤寂的心。
上片首句写人,“髻子伤春慵更梳”似是述事,其实却是极重要的一句心态描写:闺中女子被满怀春愁折磨得无情无绪,只随意地挽起发髻懒得精心着意去梳理。接下来两句是写景,前句“晚风庭院落梅初”中的“初”字用得极工巧,它使得写景之中又点出了季节时间:习习晚风吹入庭院,正是春寒料峭经冬的寒梅已由盛开到飘零之时。春愁本就撩人,何况又见花落!后句“淡云来往月疏疏”写淡淡的浮云在空中飘来飘去,天边的月亮也显得朦胧遥远。以“疏疏”状月,除了给月儿加上月色朦胧、月光疏冷之外,仿佛那还是一弯残月,它与“淡云”、“晚风”、“落梅”前后相衬,构成了幽静中散发着凄清的景象,完全和首句渲染的心境相吻合。上片运用了由人及物、由近及远、情景相因的写法,深刻生动。
下片通过富贵华侈生活的描写,含蓄地反衬伤春女子内心的凄楚。前两句写室内陈设极尽华美“玉鸭熏炉闲瑞脑,朱樱斗帐掩流苏”:镶嵌着美玉的鸭形熏炉中,还闲置着珍贵的龙脑香,懒得去点燃熏香;织有朱红的樱桃花色的、覆盖如斗形的小帐低垂,上面装饰着五色纷披的丝穗。这里主要写室内的静物,但也有心情的透露,如“玉鸭熏炉闲瑞脑”中的一个“闲”字,不就闪现出女主人公因愁苦无绪,连心爱的龙脑香味也懒得闻嗅了吗!结尾是一个问句“通犀还解避寒无”,句中的“通犀”指能避寒气的犀角,名“辟寒犀”,据唐·王仁裕《开元天宝遗事》记载:“开元二年冬,交趾国进犀一株,色黄如金。使者请以金盘置于殿中,温然有暖气袭人”,该句意思是说:试问这只金灿灿的辟寒犀角,现在还会不会再把温暖宜人的气味释放出来?句中“还解”的一个“还”字点出了这样的内容:往昔之时,这只犀角曾尽心尽意地为男女主人布温驱寒;而今伊人远去,天各一方,犀角有情也应感伤,你到底还知道抑或忘记了为孤独的女主人避寒的使命呢?词人假借向犀角的设问,进一步刻划词中人触物伤情多愁善感的性格,也使句意曲折婉转、摇曳生姿,好似在微波细纹的水面上,又激打起一圈向周边渐渐扩展的涟漪。
该篇在写作技巧上的特点,值得加以强调的当推:炼字维妙,不着雕痕;未画愁容,愁态毕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