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事都将笑一场,不如载酒访高阳。冻消地面可怜绿,日暖杨枝无奈黄。
尚德久从君子鲁,言诗仍有起予商。太平无事閒居乐,且醉高楼大道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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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世功多未易能,真心一点自堪凭。何须在处求仁术,圣训昭昭但有恒。
南郭凭虚日,东陵纵目秋。云飞天更阔,地缩分相投。
种竹依泉石,垂纶傍渚洲。商山朋绮季,箕颍揖巢由。
菊种渊明径,烟随范蠡舟。性真聊自适,物外竟何求。
煮石罗丹鼎,挥毫向海陬。生涯甘抱瓮,别业老菟裘。
邻卜归王翰,乡评许太丘。诗书开万卷,宇宙豁双眸。
谁是中流者,风波肯掉头。校书多寂寞,脱网更夷犹。
听雨悭粱梦,随阳祇稻谋。李斯悲溷豕,庄叟笑犠牛。
樵牧随新侣,星辰忆旧游。轩乘休羡鹤,盟结便寻鸥。
入座须拚酒,舒怀共上楼。
别泪多于酒,尊前莫易弹。恐伤游子意,不尽故人欢。
塞雁呼秋旅,江枫倚暮寒。来朝远凝望,云树雨漫漫。
琼楼秋思入高寒,看尽苍云意已阑。棋罢忘言凭胜负,梦馀无迹任悲欢。
金轮转劫知难尽,碧海量愁未觉宽。欲拟骚词赋天问,万灵凄恻绕吟坛。
彊健公先去,零丁我曷从。同盟空白水,酷似有衰容。
休说鹓行梦,看成马鬣封。泪流南望眼,愁绝暮云重。
儿童争喜岁时新,老去方知感此辰。
始具杯盘来送腊,又簪幡胜去鞭春。
满斟蕉叶休辞醉,且对桃花痛饮醇。
况有故人能过我,相看岁晚更情亲。
老境垂垂六十年,又将家上铁头船。
客留阳羡(xiàn)只三月,归去玉溪无一钱。
观水观山都废食,听风听雨不妨眠。
从今布袜青鞵梦,不到张公即善权。
我虽然已经六十岁垂垂老矣,却又要拖家带口登船去远行。
在阳羡暂住了三月只是作客,早想要返回玉溪手头却没钱。
游山观水到了废寝忘食境界,风声雨声都不会影响我睡眠。从今布袜青鞋梦,不到张公即善权。从今后在我这个平民的梦里,不是到了张公洞就是游善权。
参考资料:
1、陈衍.宋诗精华录全译(下).贵阳:贵州人民出版社,2009:597
宜兴:今属江苏省,在太湖西岸。垂垂:形容将近、渐近,常与“老”连用。将:携持。铁头船:指船头包有铁的木船。
阳羡:宜兴在秦汉时称阳羡。玉溪:信江(在今江西省,流入鄱阳湖)中段的别称。玉溪江边的上饶,曾是曾几侨居之地。这里的“玉溪”代指作者故乡。
都:总、全部。废食:即废寝忘食。从今布袜(wà)青鞋梦,不到张公即善权。布袜青鞋梦:指出世隐居之想和遨游山水之愿。布袜青鞋,指平民、隐士的生活。张公:指宜兴境内的胜迹张公洞。善权:指善卷洞,在宜兴西南螺岩山上,与张公洞同为宜兴境内的两个古洞。
“”首联自叙年将六十而又有挈家远行之举,扣诗题“发宜兴”。以垂暮之年而又携家奔波道途,生活之不安定与老境之可仿不难想见。“又”字凄然,包蕴了宋室南渡以来一系列播迁流离、羁旅行役之苦。
“”颔联出句承上,说自己客居宜兴时日之短,见生活之不安定;对句启下,说自己虽归故山,而囊空如洗,见生活之清贫与作吏之清廉。曾几一生淡泊,生活清苦。陆游《曾文清公墓志铭》说:“平生取与,一断以义,三仕岭外,家无南物。”足资参证。曾几又有诗云:“我贫无一钱,不敢学农同。空余数卷书,肠腹自撑柱。”(《次陈少卿见赠韵》)故“归去玉溪无一钱”一句既是其现实生活的折射,亦是其一贯心性的写照。
颈联承“归去”,设想回到故居后的情景:“”曾几南渡后曾先后寓居上饶(今属江西)、山阴(今浙江绍兴),这里所说的“观水观山”之地,未详所指,当指山水幽胜之乡。回去之后,闲居无事,但以观山赏水为务,遇到山水佳胜之处,恐不免因此废寝忘食。这里流露了对归隐之地清绝山水的神往,也透露出对赋闲生活的怅惘之情。表面上看,作者颇为闲适,实际上是故作排遣。下句的风雨,显系代指时势。“忧愁风雨”,本来是曾几这样的爱国士大夫的夙心,但却说“听风听雨不妨眠”,似乎与己漠不相关,言外自含“安危大臣在,不必泪长流”(杜甫《去蜀》)一类感慨。所谓“不妨”,正是虽不应如此,却不得不如此的意思。这一联语调轻松,意态闲逸,骨子里却隐含一缕无可奈何之情。
末联再回应题目并以此抒怀:“从今布袜青鞋梦,不到张公即善权。”作者以布袜青鞋为“梦”,表达了隐居山林的内心意趣。曾几作诗以杜甫、黄庭坚为宗,他曾在《李商叟秀才求斋名于王元渤以养源名之求诗》其二中说:“老杜诗家初祖,涪翁句法曹溪。尚论渊源师友,他时派列江西。”于此可见其言不虚。“不到张公即善权”一句既是实写宜兴之景,承接上联之意,表露了对宜兴山水的眷恋情绪;同时也是虚写,借指他处之景,暗接此联出句之意,表明以后要隐逸山野,纵情山水。
这首诗题为“发宜兴”,但除首、尾两联照应、回抱题目外,颔、颈两联却是想象归家后的情景。诗人所要抒发的,是由“发宜兴”所引起的身世之感,“纪行”并非主体,“述怀”才是中心。全诗正是围绕着述怀这个中心来进行整体构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