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冠迷鲁卫,食饮叹荆扬。夜雨思乡近,秋风客梦长。
莫言游帝所,要且狩河阳。丞相如求士,当求张子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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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霾昏日月,妖气塞乾坤。战血流淮水,音尘隔蓟门。
浮荣槐蚁集,丛谤棘蝇喧。欲效东陵隐,终身老种园。
新诏颁行几十年,咸同旧习藕丝连。时文腔调入歌妓,理学工夫混坐禅。
碑没偏摩蝌蚪字,诗亡畴补蓼莪篇。矧当异喙争鸣日,寒畯多才孰尚怜。
支离东北风尘际,漂(piāo)泊(bó)西南天地间。
三峡楼台淹日月,五溪衣服共云山。
羯(jié)胡事主终无赖,词客哀时且未还。
庾(yǔ)信平生最萧瑟,暮年诗赋动江关。
关中兵荒马乱百姓流离失所,躲避战乱漂泊流浪来到西南。
长久地停留三峡楼台熬日月,与五溪民族都住在一片云山。
羯胡人狡诈事主终究不可靠,伤时感世的诗人至今未回还。
梁代庾信的一生处境最凄凉,到晚年作的诗赋轰动了江关。
参考资料:
1、萧涤非.杜甫诗选注.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98:252-256
2、蘅塘退士等.唐诗三百首·宋词三百首·元曲三百首.北京:华文出版社,2009:156-158
3、张国举.唐诗精华注译评.长春:长春出版社,2010:325-327
支离:流离。风尘:指安史之乱以来的兵荒马乱。
楼台:指夔州地区的房屋依山而建,层迭而上,状如楼台。淹:滞留。日月:岁月,时光。五溪:指雄溪、樠溪、酉溪、潕溪、辰溪,在今湘、黔、川边境。共云山:共居处。
羯胡:古代北方少数民族,指安禄山。词客:诗人自谓。未还:未能还朝回乡。
庾信:南北朝诗人。动江关:指庾信晚年诗作影响大。“江关”指荆州江陵,梁元帝都江陵。
这是五首中的第一首。组诗开首咏怀的是诗人庾信,这是因为作者对庾信的诗赋推崇备至,极为倾倒。他曾经说:“清新庾开府”,“庾信文章老更成“。另一方面,当时他即将有江陵之行,情况与庾信漂泊有相通之处。
首联是杜甫自安史之乱以来全部生活的概括。安史乱后,杜甫由长安逃难至鄜州,欲往灵武,又被俘至长安,复由长安窜归凤翔,至鄜州探视家小,长安克复后,贬官华州,旋弃官,客秦州,经同谷入蜀,故曰“支离东北风尘际”。当时战争激烈,故曰风尘际。入蜀后,先后居留成都约五年,流寓梓州阆州一年,严武死后,由成都至云安,今又由云安来夔州,故曰“漂泊西南天地间”。只叙事实,感慨自深。
颔联承上漂流西南,点明所在之地。这里风情殊异,房屋依山而建,层层高耸,似乎把日月都遮蔽了。山区百姓大多是古时五溪蛮的后裔,他们身穿带尾形的五色衣服同云彩和山峦一起共居同住。
颈联追究支离漂泊的起因。这两句是双管齐下,因为在咏怀之中兼含咏史之意,它既是自己咏怀,又是代古人——庾信——咏怀。本来,禄山之叛唐,即有似于侯景之叛梁,杜甫遭禄山之乱,而庾信亦值侯景之乱;杜甫支离漂泊,感时念乱,而庾信亦被留北朝,作《哀江南赋》,因身份颇相类,故不无“同病相怜”之感。正由于是双管齐下,所以这两句不只是承上文,同时也起下文。
尾联承接上联,说庾信长期羁留北朝,常有萧条凄凉之感,到了暮年一改诗风,由原来的绮靡变为沉郁苍劲,常发乡关之思,其忧愤之情感动“江关”,为人们所称赞。
全诗从安史之乱写起,写自己漂泊入蜀居无定处。接写流落三峡、五溪,与夷人共处。再写安禄山狡猾反复,正如梁朝的侯景;自己飘泊异地,欲归不得,恰似当年的庾信。最后写庾信晚年《哀江南赋》极为凄凉悲壮,暗寓自己的乡国之思。全诗写景写情,均属亲身体验,深切真挚,议论精当,耐人寻味。
宿雨初干,舞梢烟瘦金丝袅。嫩云扶日破新晴,旧碧寻芳草。幽径兰芽尚小。怪今年、春归太早。柳塘花院,万朵红莲,一宵开了。梅雪翻空,忍教轻趁东风老。粉围香阵拥诗仙,战退春寒峭。现乐歌弹闹晓。宴亲宾、团圞同笑。醉归时候,月过珠楼,参横蓬岛。||
世人求富贵,多为奉嗜欲。盛衰不自由,得失常相逐。
问君少年日,苦学将干禄。负笈尘中游,抱书雪前读。
布衾不周体,藜茹才充腹。三十登宦途,五十被朝服。
奴温新挟纩,马肥初食粟。未敢议欢游,尚为名检束。
耳目聋暗后,堂上调丝竹。牙齿缺落时,盘中堆酒肉。
彼来此已去,外馀中不足。少壮与荣华,相避如寒燠。
青云去地远,白日经天速。从古无奈何,短歌听一曲。
肩舆晓伊轧,岭峻不可度。崖阴草未春,云暗天欲暮。
人家驾险居,农舍梯空住。森森雪竹林,垂垂雨棕树。
我来询民俗,遗老多物故。顽浇可还淳,为政慎举措。
泯泯春犹早,行行赏不违。
柳黄沙际见,草色雪中归。
积水生云气,孤城下夕晖。
谁禁台寺望,北雁又将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