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钟坠响破烟霏。画屏开、几曲峰危。当霁天、万木如张盖,樵径引、草色侵衣。
闲中听、乱莺娇啭,每双柑自携。隐现蛎墙,遥指地胜人稀。
何期。霜斤到处,好风光、过眼疑非。石泉泪涌,相向呜咽,诉与斜晖。
最不堪、空潭照影,倦鸟三匝无栖。云关外,犹有残僧月下寻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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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阴日夜傍高楼。好风光、翠歇红收。惊梦回、凤烛恹恹地,惆怅事、唤作无由。
尊前又、彩云新怨,唱吴天尽头。镇閒阻、谢堂欢语,旧燕空留。
休休。江南恨地,问倾城、何事绸缪。一波去水,萍絮狼藉,未解西流。
算别来、千歌万舞,泪眼翻湿兰舟。重经过,江草江花,一路新愁。
珠帘不散小春寒。傍梅花、暂卸雕鞍。金橘香几盏和醅酒,银烛下、换了朱颜。
忆城东、绮裘茸帽,拥薰垆小眠。可羡北台三老,鹤氅如仙。
堪怜。江州司马,七香车、载到婵娟。胜常道罢,颓玉无力,侧倚床栏。
荡湘波、明眸似剪,旧恨都聚眉山。琴床畔,卿是文君,谁是文园。
金石本希声,瓦缶一何众。江汉楚望分,争先睹麟凤。
赤帜竖艺林,千载无屈宋。海内几神交,雄篇或传诵。
紫气忽东来,盈门多宾从。吾党勉步趋,翩翩逐飞鞚。
君子遗德音,穆如过雅颂。鸾翮非久羁,大厦需梁栋。
鞭丝鬓影去来潮,东国莺啼客路遥。一事最堪惆怅处,樱花憔悴月无聊。
右缘绝壁左深溪,头上春霖脚底泥。
溪里仰看应落胆,闭窗关轿不教知。
远去见双节,因行上五台。化楼侵晓出,雪路向春开。
边寺连峰去,胡儿听法来。定知巡礼后,解夏始应回。
白玉枝头,忽看蓓蕾(lěi),金粟(sù)珠垂。半颗安榴,一枝秾杏,五色蔷薇。何须羯(jié)鼓声催。银釭里、春工四时。却笑灯蛾(é),学他蝴蝶,照影频飞。
金粟:指桂花,这里形容灯芯结蘂。安榴:石榴原名安石榴,以西域安石国榴种得名。羯鼓:出于胡中,状如漆桶,两头蒙革,以双鼓捶击之亦称两杖鼓。
词中吟咏的油灯结花为是日常生活中常见的现象,古来题咏灯花的作品也层出不穷,但张林的这首词却能不落俗套,新颖别致,读来饶有情味。
上片刻画灯花,连用五个比喻,淋漓尽致地描绘了灯花在不断变化中呈现出的千种姿态、万种风情。
“白玉枝头,忽看蓓蕾,金粟珠垂。”白玉枝,指白色的灯芯草。前两句说,灯蕊在不经意间结花,它最初如花蕾般含苞待放。“金粟”,桂花的别名,这里形容灯花。韩愈《咏灯花同侯十一》云:“黄里排金粟,钗头缀玉虫。”此种比喻在灯花描写上用得是最为普遍,本词是以它来描摹灯花初结成时的形状。下面三句,句句比喻,形容灯花的三种不同景象。“半颗安榴,一枝杏,五色蔷薇”。安榴,即石榴。石榴来自西域的安国,由张骞出使时带回,故又名安石榴。灯花越结越老,形状不断变化,它先是碎小如桂花,继而大如绣球般的石榴,再变成鲜艳浓的杏花,最后变得如蔷薇花般色彩绚烂斑驳。“半颗”、“一枝”、“五色”,这三个数量词,从小到大,依次递增,既写出了灯花的变化过程,将其各种姿态刻画地生动形象。
上片可说是用实笔摹绘灯花由初绽到盛开的过程,下片则是以虚笔来称赞灯花之美,简直可称巧夺天工。
“何须羯鼓声催。银釭里、春工四时。”羯鼓,用唐南卓《羯鼓录》记载的唐玄宗敲击羯鼓,催开含苞欲放的柳杏的典故。唐玄宗此举在于夸耀人工能巧夺造化,而本词则反其意而用之。银灯(釭即银灯)。里点燃的灯芯草会结花,它并不需要人工的催唤,好像其中自有造化的四时功能。作者从另一方面赞美灯花的富于变化,似有造化之功。“却笑灯蛾,学他蝴蝶,照影频飞”。灯蛾扑火,与蝴蝶灯花,两者本来并不相干,但灯草既成灯花因而兼具两者的特点。作者有意将它们联系起来,并主要侧重蝴蝶戏花的方面。因此,运笔就将蝴蝶戏花加以此附。灯花既然是花,就应是蝴蝶戏嬉之物。有趣的是,灯蛾竟然学起蝴蝶来,不断地在灯花周围蹁跹飞舞,作者运笔俏皮,貌似揶揄灯蛾,却灵巧传神地赞美了灯花的丽若群芒。
这首词运用博喻手法,写得奇巧生动,俏皮有趣。虽无深情远意,但较之其他咏物词讲穷比兴寄托、笔致幽深、多愁善感的格调来,可算是别具一格,清新隽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