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子装炉火,行添一炷香。老翁持麈尾,坐拂半张床。
卷缦看天色,移斋近日阳。甘鲜新饼果,稳暖旧衣裳。
止足安生理,悠闲乐性场。是非一以遣,动静百无妨。
岂有物相累,兼无情可忘。不须忧老病,心是自医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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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子谁能捋虎须,溪山好处飏轻裾。头颅久觉非侯相,颜面从教与世疏。
一榻清风尘士外,半轩黄菊雪霜馀。明经自为儿孙计,敢与鸿儒论石渠。
湛如古井冷无波,钝若吴钩涩未磨。半纸功名蜗左角,百年身世蚁南柯。
天翻地覆亲曾见,莫四朝三多几何。万事转头供一笑,向来事业尽蹉跎。
翰林岂特文章工,赤心白日相贯通。先与吴人除二凶,次与吴田谋常丰。
乃与徒役开西湖,狭者使广塞者除。溉田不知几万夫,其田立变为膏腴。
世世可知无旱枯,吴人衣食常有馀。有馀之人善可趣,官司亦可省刑诛。
无穷之利谁与俱,前有白傅后有苏。翰林如此能成务,吴人叩额呼为父。
未知何处立生祠,定是吴山行坐处。翰林却过淮之东,无人不看眉阳公。
玉堂气貌将以恭,又到南城寻老农。仍使尊中酒不空,玉泉最好白醅醲。
便将玉水倾喉咙,须臾醉倒无忧翁。老翁虽醉不敢迂,记得杭州三事书。
欲毗舜智皋陶谟,事防沮隔有所拘。翰林此说若行诸,圣朝惠泽可大敷。
譬如雷雨动天衢,旷然霈然而廓如。无分草木与虫鱼,一时奋振皆沾濡。
满堂饮酒尽欢娱,更无一人泣向隅。老农虽然无所逋,愿同众口齐欢呼。
本初屈指定中华,官渡相持勒虎牙。
若使许攸财用足,山河争得属曹家。
又名:画雕
高堂见生鹘,飒爽动秋骨。
初惊无拘挛,何得立突兀。
乃知画师妙,巧刮造化窟。
写作神骏姿,充君眼中物。
乌鹊满樛枝,轩然恐其出。
侧脑看青霄,宁为众禽没。
长翮如刀剑,人寰可超越。
乾坤空峥嵘,粉墨且萧瑟。
缅思云沙际,自有烟雾质。
吾今意何伤,顾步独纡郁。
这是一首题画诗。此诗体现了诗人的主体意识对画意的延伸。画家将鹘画成突兀之状,可能有一种寓意,或是能传鹘之神的一种最佳审美态势。可是杜甫却笔笔翻转,从鹘不能飞去生情,生发可能完全与画家无干的想象:它既无“绦旋”束缚,为何不高飞去?原来,它是不肯与凡鸟并飞。自“侧脑”句以下,可说是杜甫在“画鹘”了,他将画家传鹘之神的“侧脑看青霄”句,全凭自己的情思和想象发挥:你“长融如刀剑,人寰可超越”,却傲立如此,不肯高飞远举,任“乾坤空峥嵘”,自甘处身于这箫瑟粉墨之间;可是鹘不飞,众鸟却一样纷飞;“缅思云沙际,自有烟雾质”这些诗句里,杜甫将隐藏在内心的某种矛盾之情赋予了眼中之鹘。“顾步独纡郁”,是诗人自身神态与鹘之神态的映衬。
杜甫当时正处于进退两难之际,鹘之欲飞未飞,正是他矛盾心情的写照。《画鹘行》是杜甫“对此融心神”的典范之作,“初惊”、“缅思”是他主体融入的标志,画家笔下之鹘,完全转化为诗人心中意中之鹘了。诗人主体之神与画鹘客体之神的融通,创造了独立于原画的新境界——较之原画更出人意外的境界,对画作的意境给予了大大的引申。
蛮徼分来气未清,江风吹雨瘴烟腥。
出巢燕老榴花落。抱树猿啼荔子青。
人客渐稀真省事,古贤相对可谈经。
瓶中况是无多酒,更把柴门著意扃。
茅茨俯流水,寒筱摇烟霏。牧笛下前径,一双鱼翠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