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究西方学,儒书亦有闻。
赐金存日施,遗珥病时分。
白首夫同穴,青山子结坟。
吾诗非溢美,字字考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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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心新岁切,天畔(pàn)独潸(shān)然。
老至居人下,春归在客先。
岭猿同旦暮,江柳共风烟。
已似长沙傅,从今又几年。
新年来临思乡之心更切,独立天边不禁热泪横流。
到了老年被贬居于人下,春归匆匆走在我的前头。
山中猿猴和我同度昏晓,江边杨柳与我共分忧愁。
我已和长太傅一样遭遇,这样日子须到何时才休?
参考资料:
1、于海娣等.唐诗鉴赏大全集.北京:中国华侨出版社,2010:249-250
2、蘅塘退士等.唐诗三百首·宋词三百首·元曲三百首.北京:华文出版社,2009:126
天畔:天边,指潘州南巴,即今广东茂名。潸然:流泪的样子。
居人下:指官人,处于人家下面。客:诗人自指。“春归”句:春已归而自己尚未回去。
岭:指五岭。作者时贬潘州南巴,过此岭。
长沙傅:指贾谊。曾受谗被贬为长沙王太傅,这里借以自喻。
在唐代,长沙以南地域都很荒凉,潘州一带的艰苦而可想而知,诗人受冤被贬,从鱼肥水美的江南苏州迁至荒僻的潘州,委屈之心不言而喻。诗人满腹冤屈化作一句诗语:“乡心新岁切,天畔独潸然”。新年已至,自己与亲人们相隔千里,思乡之心,自然更切。人欢己悲,伤悲之泪“潸然”而下。其实,伤心泪早就洒于贬途:“裁书欲谁诉,无泪可潸然。”(《毗陵集》)联系仕宦偃蹇,很难自控,而有“新年向国泪”(《酬郭夏人日长沙感怀见赠》)。这与“每逢佳节倍思亲”(王维《九月九日忆山东兄弟》)有异曲同工之处。
“老至居人下,春归在客先”,是由薛道衡“人归落雁后,思发在花前”(《人日思归》)化出,在前人单纯的思乡之情中,融入仕宦身世之感,扩大了容量,增强了情感的厚度。两句有感而发,自然浑成,诚为甘苦之言。使笔运意,纯熟圆浑,字凝句炼,素来是诗人的所长,“老至”句承“独潸然”,“春归”句承“新岁切”,脉络细致,情意深沉。诗人有感年华“老至”,反遭贬而“居人下”。新年伊始,天下共春,而仍滞留炎南天畔,升迁无望,故有时不我待、春归我先之感。悲愤郁积,不能自己,因此连续以四句伤情语抒发。
“岭猿同旦暮,江柳共风烟”二句描绘天畔荒山水乡节序风光。猿啼积淀着哀伤的诗歌意象。“猿鸣三声泪沾裳”的古谣,引发怨苦,以此属引凄厉之声度入诗中,与北方呜咽陇水同是感伤的声态意象,都令人怀悲而思归。刘长卿的仕历活动主要在南方,其诗中有很多表现猿啼的句子:“梦寐猿啼吟”、“万里猿啼断”、“猿啼万里客”。而这里犹再重之“同旦暮”——早晚、日夜时时在耳,起哀伤,动归思,进而把“乡心切”刻划得淋漓尽致。这新岁元日的惆怅,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远望,江流岸柳不但没有给诗人带来生机和新意,相反,风烟一空,濛濛笼罩,倒给诗人心头蒙上一层厚厚的愁雾。
在抑郁、失落的情绪中诗人发出了长长的慨叹:“已似长沙傅,从今又几年?”这里借用贾谊的典故,洛阳才子贾谊,有济世匡国之志,脱颖初露,而为权贵宿老谗毁,疏放为长沙太傅。诗人这次遭贬,也是以功蒙过,怏怏哀怨,时有流露:“地远明君弃,天高酷吏欺”(《初贬南巴至鄱阳题李嘉祐江亭》)故引贾谊为同调,而有“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已似”之感。而自忤权门,担心滞此难返,不免生出“从今又几年”的忧虑。至此诗人引颈遥望长安,归心不已,步履迟迟的徘徊背影已如在眼前;似可听见深深的长吁短叹。
诗的情感哀切深至,颔联意绪剀切,首尾感叹往复。唯颈联写景,淡密而不显焕,情致悱恻。全诗结体深沉,有“绪缠绵而不断,味涵咏而愈旨”(卢文昭语)的风致。就其风骨而言,则属大历家数,呈露顿衰之象。
回馆逢清论,长亭惨别襟。
亡羊南北路,躍马利名心。
酒市摇风帜,花村锁雾林。
行行俱得意,结绶有知音。
大悟不拘于小节,猛燄炉中捞霰雪。石头垂足示长髭,修行有甚相交涉。
悔将续笔写芳因,系往游丝别样春。绝代佳人来北里,三年处子在东邻。
忍教白璧同头碎,枉调黄金买笑新。珍重风怀盟皎日,他生他世记真真。
摇落西风大海涯,美人愁色共蒹葭。冰壶夜照闽天月,玉佩晴飞碣石霞。
驷马于公新上计,双龙雷焕旧名家。他时卤簿江州驻,倘记柴桑问菊花。
谁续先贤传,犹推月旦评。命儒通德里,听法梵王城。
除地黄金布,帷裳绛帐横。何人追旧事,扣角话三生。
五王马上打毬归,赢得宫花献贵妃。乐起閤门边奏少,祸因台寺谏书稀。
侍儿随幸皆颁紫,骰子蒙恩亦赐绯。娣妹相从习歌舞,何人能制柘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