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山百年树,其名曰沙朴。婆娑烟雨姿,分荫到邻屋。
具兹千霄材,应入工师目。托根不得地,远弃在南服。
绳尺恐难施,拥肿更蜷曲。鸱鸮巢其巅,蝼蚁穴其腹。
生意良已尽,雨露非不渥。未充梁栋选,颇避斧斤斸。
安知终天年,非以不材福。至哉庄生言,宁甘老荒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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黟祈二邑水分源,到此同流怒政奔。
忽值两山盘作峡,更峨双石插为门。
春风能吹衣,不能解人意。使我为朝云,与君从此逝。
贤哉过县尹,德政是吾师。
万事无锋颖,一惦惟孝慈。
家贫因客冗,发白为民饥。
谁刻前山石,令人去后思。
挟策自羽龄,周览南华书。茫然访道志,欲驾将焉如。
朅来南华道,始识其故墟。尘迹寄委蜕,万事同蘧庐。
想其为吏时,傲世乐有馀。天地等毫末,轩冕同锱铢。
三公礼荜户,万乘尊褐夫。去古邈已远,浇风日沦胥。
得丧嚇腐鼠,怒悦纷众狙。材否笑鹜雁,断续伤鹤凫。
钓台已湮没,漆城称荒芜。恨不见斯人,逍遥与之俱。
还淳以反朴,抚俗归黄虞。神交付恍惚,日暮犹踌躇。
春潮曾送离魂去。春山曾见伤离处。老去不堪愁。凭阑看水流。
东风留不住。一夜檐前雨。明日觅春痕。红疏桃杏村。
词以“春潮曾送离魂去,春山曾见伤离处”两句起笔。这两个“曾”字,词人把自己的思绪沉浸到对往昔的回忆中了。“离魂”这里借指女友的离情。正是眼前的山水,词人过去曾在此与女友分手;而今山水依旧,人事已非,当时的“伤离”情景只存于记忆中了。这样,开头两句就为全篇定下了感怀的情绪基调。“老去不堪秋,凭阑看水流”二句,承“春潮”、“春山”而来,把思绪从往昔的回忆拉回到现实中,而现实又是如何呢?春山依旧青青,流水依旧潺潺,而自己却已走入人生之秋了,置身昔日与女友分手之地,只能目送流水阵阵流向远方。词人内心功业未就而年岁已高的哀怨借“看水流”三字得到了淋漓尽致的表现,“看”字极富意蕴,耐人寻味。上片在写法上为抒情的需要,打破惯常的时空顺序,借“春潮”、“春山”和两个“曾”字沉入对往昔的回忆。这种手法使词的感怀情调更为浓郁,同时也为下片作好了铺垫。
“东风留不住,一夜檐前雨。”意谓东风无法挽留,像年华一样逝去,留下的只是漫漫长夜檐前滴也滴不完的雨滴。这二句承上片“凭阑”句,借此暗示自己的“永夜不寐”,流露出环境带给孤寂的客居者的一种心理重压。写法上,这二句忽然宕开一笔,以景托情,这又反过来连接上片,与上片所渲染的感怀情调相承,顺理成章地过渡到歇拍二句:“明日觅春痕,红疏桃杏村。”这二句承上二句“东风”、“雨”,指明经历风吹雨打的红花慢慢地凋零、飘落,留下的将是一幅残春图景。显然,这也寄寓了浓郁的身世之感。至此,词虽已结束了,却留下浓厚而久远的回味。
《人间词话》开篇云:“词以境界为最上。”毛滂这首词,正由于对词境作了开掘,才留给我们无穷的回味。这首词的“境界”,表现在时空的浩渺辽远和有尽语言所传达的无穷意味。词以回忆往昔开始,然后转回现实,又由现实指向未来。“过去——现实——未来”组成全篇“放——收——放”的开放结构,使词在有限的篇幅中包蕴了丰富而悠远的内涵。空间上,此词还成功地运用了绘画艺术中的空白技巧。清人戴熙说:“画在有笔墨处,画之妙在无笔墨处”(见《习若斋画絮》)。这首词之“妙”正是字外的空间所蕴含的意味,例如“老去不堪秋,凭阑看水流”二句就有使读者的思绪随着潺潺流水而漂向远方,随着词人的目光而向远方延伸的效果。总之,作者借有限的语言,为我们提供了一个“空框结构”,使我们在这一“结构”中得以填充自己的理解,这也就是这首词历久不衰的秘密所在。
天自得一天无既,我一自天而后至。
唯天与一无两般,我亦何尝与天异。
楚楚冰绡雾縠裳,铅华消尽弗忺妆。晓云不入朝云梦,赋入闲居亦擅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