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外游丝转,飘扬似妾心,
别来今几日,仿佛近雕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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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禁好春谁惜,薄暮瑶(yáo)阶伫(zhù)立。别院管弦声,不分明。
又是梨花欲谢,绣被春寒今夜。寂寂锁朱门,梦承恩。
深宫中大好的春色有谁怜惜?傍晚时分,她站在石阶上久久伫立。别院传来管弦之声,隐隐约约,不甚分明。
又到了梨花将谢之时,今晚的绣花被依旧透着春寒。将朱门锁上,冷冷清清。梦中,她得到了君王的宠幸。
2、纳兰性德,徐燕婷,朱惠国著,纳兰词评注,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14.01,第20页
深禁:深宫。禁,帝王之宫殿。薄暮:傍晚,太阳快落山的时候。瑶阶:玉砌的台阶,亦用为石阶的美称,这里指宫中的阶砌。管弦声:音乐声。
绣被:带花和文字的被褥。朱门:指古代王侯贵族的府第大门漆成红色,以示尊贵,後泛指富贵人家。承恩:蒙受恩泽,谓被君王宠幸。
这首小词委婉缠绵,深挚动人。其作法别致,“全从对面写来”即词人借“宫禁”中一女子的形象抒写其相思相恋的苦情。如此作法不止婉曲含蓄,且能得到更为深透的艺术效果。
词人所钟爱的人入宫之后,容若还抱将来限满出宫更为夫妇之望,已如前述。这时候容若尚未和卢氏结婚,所以要留着正配的位置等他的恋人,正以“稳耐风波愿始从”相吻合。
但不幸的是恋人人宫之后,不等限满出来容若便去了另一个世界。她身体本来怯弱,又是个神经质的女性,因倾心容若的缘故,无端遭人嫉忌,被送人那深沉宫禁,虚了鸳盟,抛了凤侣,葬埋了花容月貌,辜负了锦样年华,当然使她万分悒郁。
而词中可见恋人入宫后,从未得皇帝临幸。容若写此词,并非要描写恋人与其他宫女一般望幸的心理,不过表明她始终是清白的女儿身,始终属于他自己罢了。
春来谁挽去难援,中有悲欢万古痕。
飞絮无家凌紫极,落英不聘恨黄昏。
半涂未肯击鸣缶,百感何因招些魂。
海内一经连海外,欲搜层物且重翻。
矮屋抽身早,凭栏对月华。箫声翻子夜,柳色认丁家。
径欲乘风去,高寒玉宇赊。沿街听瓦卜,吉语向人夸。
忆随书剑此徘徊,投老双旌重把杯。
绿鬓风前无几在,黄花雨后不多开。
丰年江陇青黄遍,落日淮山紫翠来。
饮罢此身犹是客,乡心却附晚潮回。
观山不惮远,有癖老增剧。
是行迫王事,所过飞鸟疾。
路傍四五祖,不得着脚历。
朝来所干集,我愿容自适。
冲寒走海会,啸吟遂终日。
眷言三祖山,经从阻良觌。
僧果知我意,饭仆济行色。
崎岖五十里,入山及未昃。
山头残雪在,青瑶点微白。
殷勤承老禅,倾盖同莫逆。
为言信此山,予宝始今日。
欲以扶我衰,不鄙昔轻策。
扪萝助探讨,蹑石共登陟。
群峰耸遥翠,一水涨深碧。
行行何所喜。两脚有余力。
归来饱香积,清淡更过昔。
巨石如芙蕖,天然匪雕饰。
盘礴峰顶边,婵娟秋江侧。
涉川试谁探,作砺当自惜。
坐与荣落同,正心未尝易。
远公说法有高台,一朵青莲云外开。台上久无狮子吼,野狐时复听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