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萧索西风起,行逢故人惊梦里。忧深自觉少容颜,食尽惟愁拙生理。
看君白发何由得,白发相逢更悲喜。笔力随年老愈深,诗思逼人鸣不已。
每呼石丈即低头,独宝《兰亭》夸□死。近来英气减前时,酒量仍非向来比。
从渠门第沸如羹,自保情怀澹如水。城南只友高书记,谢官归来接邻里。
交游散落苦无多,世事悠悠竟如此。明朝忍去别江头,枫叶苎花送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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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桃落尽春归去,蝶翻金粉双飞。子规啼月小楼西,玉钩罗幕,惆(chóu)怅(chàng)暮烟垂。
别巷寂寥(liáo)人散后,望残烟草低迷。炉香闲袅(niǎo)凤凰儿,空持罗带,回首恨依依。
宗庙难献的樱桃已落尽——全都随着春天归去,无知的粉蝶儿还是寻乐双飞。杜宇转化的子规在小楼西面夜夜泣血鸣啼。倚着楼窗的玉钩罗幕了望,惆怅地看着幕烟低垂。
入夜后小巷里一片岑寂,人们都以纷纷散去,凄然欲绝面对烟草低迷。炉里的香烟闲绕着绘饰凤凰的衾枕。但见她愁容满面空持罗带,怎能不令人回首恨依依。
参考资料:1、(南唐)李煜.《李煜词选注》:吉林文史出版社,2001:63-64。
樱桃:初夏时结果实,古代有帝王以樱桃献宗庙的传统。落尽:凋谢之意。翻:翻飞。金粉:妇女装饰用的铅粉,这里借指蝴蝶的翅膀。子规:鸟名,即杜鹃鸟的别名。啼月:指子规在夜里啼叫。
寂寥:冷冷清清。低迷:模糊不清。闲袅:形容细长柔软的东西随风轻轻摆动,这里指香烟缭绕悠闲而缓慢上升的样子。凤凰儿:指绣有凤凰花饰的丝织品。这里指饰有凤凰图形的或制成风凰形状的香炉。持:拿着。罗带:丝带。恨依依:形容愁恨绵绵不断的样子。
词的上片主要是写主人公独处伤怀,春怨无归的怅恨、无奈之情。首句由写景入,点明时间、环境,先营造出了一种春尽无归的氛围,暗示着主人公伤春怀忧的情势,也昭示出全词的主旨和思路。“蝶翻”句是反写,眼中所见之活泼欢快,更映衬出主人公内心的孤苦无奈。三句“子规啼月小楼西”,有听觉,有视觉,而且点明时间已是夜半之后,主人公却依旧难以入眠,显见是愁思纷扰,怨恨满心。虽然樱桃、蝴蝶、杜鹃等都是春夏之交的景物,但其中恐怕亦另有深意。有人说,“樱桃落尽”和“子规啼月”都是用典,意寓为:“用樱桃难献宗庙、杜宇(子规)失国的两个典故,写伤逝之情、亡国的预感,用心良深。”(蒲仁、梅龙《南唐二主词全集》)。分析起来,不失其理。李煜这位南唐后主尽管做得很不称职,但国势危亡、百姓罹难这样的大事他还是心中有数的,只是己无大计、士无良策,虽然终日忧思,但却无可奈何,所以在这里以典喻今,以思妇喻忧恨,当是不可免的。想必当此围城之时能作此春怨词,思妇的哀怨和他本人的愁苦相通是更主要的原因。接下来二句写内景,时空的转移依然无法抹去思妇的感伤,所以惆怅不尽,眼中的一切都有了难遣的情怀。
词的下片起首即是“寂寥”,承上片而来,一腔心事虽未直言而出,但孤苦伶仃之意已跃然纸上。望穿秋水,望断云桥,“望残烟草低迷”,具体、形象、生动,把前句的“寂寥”赋予了更鲜活的内容。“炉香”句是写暗夜空室的实景,由外转内,由远及近,这一转眼本身就说明了主人公的情迷意乱。而室内的景色还比“门巷”更“寂寥”,“闲袅”衬“空持”,一个孤苦无依、忧思无解的形象已呼之欲出。全词最后一句当是词眼,一个“恨”倒贯全篇,其中是否有李煜于亡国之忧中“回首”自己、检讨往昔的寓意,亦未可知。
全词写景徐徐道来,写情却有突兀之语,全词意境皆由“恨”生,并由“恨”止。在写法上是虚实相生、内外结合,时空转换自然、顺畅,笔意灵活,喻象空泛,直抒胸臆却不失含蓄,柔声轻诉却极其哀婉动人,正如陈廷焯《别调集》中所云:“低回留恋,宛转可怜,伤心语,不忍卒读。”
悲阳春,阳春可乐胡为悲。桃花枝上开未足,数片已逐狂风吹。
阳春能来不能久,年少看花今白首。击毬驰马力已疲,欲傍樽罍先怕酒。
佳人如皓月,顾我犹衰蓬。相倚不相似,两心何可同。
请折并蒂花,更看鸳鸯鸟。容华与毛羽,相鲜乃为好。
挥手谢佳人,浩歌悲阳春。阳春易衰歇,尔貌岂长新。
拍张王公心不平,儿曹弹作懊侬声。东床快婿文赋手,告变归家惭见妇。
妇欲复雠雠未复,罻罗高张廷尉狱。吁嗟乎三代史中君不遗,三代史前君所知。
生受交亲死无负,栾布向雄皆我师。
长安击筑几高歌,朔雁吴云奈尔何。东阁秖今虚席待,莫将书剑滞烟萝。
水部青云志,忧君双鬓斑。同时谏羽猎,独尔窜荆蛮。
波撼黄牛峡,天连白虎关。栖迟下客食,直以长瑜还。
海棠过却,费宝鸭沈烟,茜窗多暝。暮愁惯领。更楼阴惨绿,罥春如病。
皱水前池,别有惊鸿倩影。怯明镜。说憔悴近来,人比花更。
高处谁共凭。忆俊约年时,月圆风定。采香路迥。只金铃,未减惜花情性。
杜宇声声,不管梨云梦冷。晚霞靓。唱庭花,隔帘犹听。
老辱明时乞一官,逢春惆怅独无欢。
旧人零落北音少,市肆萧疏民力殚。
归计已栽千个竹,残年合挂两梁冠。
石帆山路频回首,箭茁蓴丝正满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