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谷歌八首上楚中丞 其六

少年曾负请缨雄，转眼青袍万事空。今日独馀霜鬓在，一肩舆坐度居庸。

居庸卵石一何多，大者如象小如鹅。千堆万叠无他事，东掷西抛只蹶骡。

八达高坡百尺强，径连大漠去荒荒。舆幢尽日山油碧，戍堡终年雾噀黄。

橐驼本是胡家物，拽入人看似拽牛。见说辽东去年捷，夺得千头与百头。

貔貅十万阵堂堂，自古安危系朔方。东下鼓鼙连碣石，西来亭障是河隍。

分兵久戍劳充国，借箸前筹赖子房。闻道暂留诸部落，拔营今已遁遐荒。

大宁无路援开平，极北孤悬独石城。遥忆先皇亲跃马，长驱绝塞苦提兵。

寒流汩汩交樵径，野戍荒荒列汉旌。千载土人谈往事，伯颜山下有英声。

雷转桑乾白日昏，防秋边垒万星屯。先声几发金吾骑，力战犹传铁裹门。

豪杰此时须甲胄，封疆何地不乾坤。似闻西镇分人我，蛇势常山请更论。

阳河西带镇宁流，顺圣川南是蔚州。比岁凶荒犹在眼，向来荼毒几曾收。

灵关背出红沙岭，直峪斜通白草沟。封殖紫荆端在此，仓场刍粟可深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