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匪可测,顷刻忽千变。明敦玉帛好,中实惨刀剑。
弯弓思愈已,发墨搆深怨。高山犹可登,浚泉犹可见。
厚貌饰虚情,古今庶为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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吁嗟眼底人,反覆何其多。对谈如隔山,同居或操戈。
结交出肝肺,回首施网罗。变态苦不常,阴佼莫能过。
斯人何所喻,譬之江与河。微风一相激,遽兴千丈波。
我诚憎其徒,洞见劳撝呵。绵绵不可绝,纷纷将奈何。
小坐同吾子,荒斋寡四邻。林鸺鸣近夜,山月迥随人。
太乙青藜杖,先生乌角巾。中宵莫说剑,恐益鬓毛新。
钟鼓分明歇,香烟亦断烧。南塘忽有兴,萧寺遂无聊。
竹径因时塞,腰支减食消。安禅难制毒,豺虎下青霄。
西山天下大师墓,东海读书种子祠。一代君臣生死际,百年南北废兴时。
口中木石衔精卫,身后文章替左司。此亦因缘香火地,吴淞江水绿差差。
向夕投山界,城临万壑秋。
丽谯岚气匝,残戍野烟收。
霜薄低寒雁,风长韵素楸。
迢迢星斗夜,应共古今愁。
窗外度声风宛转,庭前舒影月分明。参横斗转情无尽,骨冷魂清梦不成。
世路风波险,十年一别须臾(yú)。人生聚散长如此,相见且欢娱。
好酒能消光景,春风不染髭(zī)须。为公一醉花前倒,红袖莫来扶。
人世的道路风波险恶,十年一别只是一瞬间的功夫。人生的聚与散就是这么的长,相见之时还是要及时娱乐。
好酒能消磨时间,忘却时间带给人的痛苦。胡子已白,春风再也不能将它染青了。为了公子喝醉了就往花前倒下,身边的歌妓,且莫来扶。
参考资料:
1、王秋生辑注,欧阳修、苏轼颍州诗词详注辑评,黄山书社,2004.12,第248页
2、罗漫主编,宋词新选,湖北教育出版社,2001.6,第217页
须臾:片刻。
光景:时光,时间。髭须:胡子。唇上曰髭,唇下为须。红袖:女子红色的衣袖,代指美女。
上片感叹世路艰险,聚散匆匆,劝友人且尽今日之欢。与友相逢作歌辞,首句即说“世路风波险”,可见词人在人生宦海中遭受到无数艰险磨难,备尝艰辛沧桑。世路艰险而十年的时光易失,仿佛顷刻须臾之间便过去了,更让词人倍感人生聚散无常,因此更应该加倍珍惜眼前与友人的相聚。“相见且欢娱”既是劝友人也是自劝。
下片写相聚畅饮,愿为友人一醉,蕴含忧愤疏狂之意。“好酒”二句意为虽然春风不能将白发染黑,但好酒可以排遣不得意的时光。所以词人在词末言道,自己愿为好友花前一醉,即便醉了也不要让歌女来扶。
词人直抒胸臆、狂放中含愤懑之意,疏放中有沉着之致。同时该词也已不同于五代、北宋的士大夫在词中所普遍表现出来的花间樽前的时代风尚,其中所透露出来的政治、人生的感慨,既表现了词人的旷达胸襟,同时也加重了这首词的感情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