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居厌局促,散发步郊坰。绿杨夹道垂,飞鸟向人鸣。
天地怜物色,昨雨今日晴。乘此恣閒游,豁我怀春情。
生年不满百,宁求千岁名。藜藿足自充,焉用鼎钟烹。
春华不再扬,皓月无终盈。物理从乃尔,戚戚竟何营。
寄谢世间人,有酒且尽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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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习原上风,青青河畔柳。风来吹吾衣,柳飞扑吾酒。
自吾返初服,逍遥乐畎亩。去春住城市,今春耕谷口。
所遇无故物,结心惟逸叟。岂不念芳辰,其如少良友。
鸟缘求匹鸣,兽为索群走。感物伤我心,我心独怀旧。
芳草满道旁,拾以贻知厚。
驱车出里闾,行行步冈陇。四顾何萧条,但见丘与冢。
杳杳泉原间,一往如长梦。前人不复作,后人更追送。
遗羹空堕泪,洒饭兴长恸。谁云去者疏,来者实总总。
悠悠代谢理,天地元终共。达人齐死生,不惑复何恐。
踏青过中野,秧叶时复齐。农父秉犁锄,各自向田畦。
晨出事东作,日夕未遑栖。荒村烟火迟,过午始蒸藜。
馌饷鲜及时,风雨复凄迷。一农为我言,妻孥向人啼。
上山忧豺虎,入水畏鲸鲵。盗贼纵横行,诛求彻骨皮。
不见石壕吏,闻之空酸嘶。
憔悴天涯,故人相遇情如故。别离何遽。忍唱阳关句。
我是行人,更送行人去。愁无据。寒蝉鸣处。回首斜阳暮。
“别离何遽,忍唱《阳关》句!”久别重逢后却要分离,那种苦痛是难以表达的。他联想起王维《送元二使安西》中“西出阳关无故人”的著名诗句。后来以此诗谱入乐府,名《阳关曲》,为送别之歌。但作者此时连唱《阳关》的心情也没了,为什么呢?因为他是客中送别,比王维居长安送友人西行时还更多了一层愁苦。因此,这两句很自然地过渡到下片,引出“我是行人,更送行人去”的喟叹了。
“愁无据。寒蝉鸣处,回首斜阳暮。”这无边无际的愁苦,该怎样形容呢?词人巧妙地将它融入于景物描写之中,用凄切的寒蝉和暗淡的夕阳光将它侧面烘托出来。“寒蝉鸣”为声,“斜阳暮”为色;前者作用于听觉,后者作用于视觉。这样通过声色交互而引起读者诸种感觉的移借,派生出无穷无尽的韵味来。
纪昀评赵彦端《介庵词》说:“多婉约纤秾,不愧作者。”(《四库全书总目提要》卷一九八)但此词婉约而不“纤秾”,通篇未用一纤秾词语,仅用的“阳关”一典也为一般读者所熟知;不失为一首风格淡雅而兼委曲的好词。
晚春光景亦佳哉!野老苍颜一笑开。
莫问此生犹几屐,但知相遇且衔杯。
偶携儿女祈蚕去,又逐乡邻赛麦回。
不信年华如转毂,城头君听角声哀。
久离空向往,重见少相依。款曲论心约,因循与愿违。
今逢声气是,但觉鬓毛非。祸患今相问,几从死处归。
身世遭逢问已经,不堪回首不堪听。薰人脂粉馀头白,知己文章几眼青。
怪事自来书咄咄,多情应悔泪星星。衰年容易中年感,买酒中山任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