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欧公韵寄夫子
忆昨送君时,风光正春日。别离那可论,此心良忽忽。
虽有千万言,心悲不能出。深恐扰君思,回肠忍泪没。
自君远行役,承欢双亲膝。黾勉敢惮劳,夙夜怀懔慄。
初来未尽谙,儿女相辅弼。惭惶提斯心,安得往时逸。
风月非无趣,每每看令失。时或有佳致,十不能得一。
感念高堂慈,遇事必宽恤。有时怜其长,命之和新律。
亦欲博亲欢,苦思真咄咄。流光何迅速,夏去秋风疾。
相思惟自知,乌能向人述。忽得桐城书,青山已卜吉。
览之涕交流,岂敢望归必。老人竟颔首,许其返蓬筚。
又得津门书,周旋语意密。极论劬劳恩,去日若鞭抶。
汝心苟不从,遗恨当斧锧。故尔辞两亲,脱身不用乞。
在道感君怀,反复视君笔。忧思安能已,徒有泪横溢。
君诚不自聊,尚恐君心郁。何以报深情,珍重为君匹。
倦极入幽梦,相见在仿佛。忽为晨钟醒,劳生待谁嫉。
茫茫大块中,尔我定何物。好留泡影嬉,祇待白头毕。
从兄复登舟,亦任风涛䫻。万里若乘槎,苍茫近太乙。
云际山迢迢,枫林秋瑟瑟。寒沙群雁嗷,荒渚幽虫唧。
皓月一周天,片帆抵官室。悲喜涕重闱,亲情绕诸侄。
旧日闺阁中,妆台尽散佚。芙蓉尚含苞,丹橘犹结实。
依依我亲傍,留连复惕怵。聊慰罔极思,寸心中自劾。
且复爱年华,新妆待君栉。翱翔好致身,憔悴嗟吾质。
不然陶翟耳,吾岂慕高秩。堂上七十年,人情三百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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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风自南,吹彼棘(jí)心。棘心夭夭,母氏劬(qú)劳。
凯风自南,吹彼棘薪(xīn)。母氏圣善,我无令人。
爰(yuán)有寒泉?在浚(xùn)之下。有子七人,母氏劳苦。
睍(xiàn)睆(huǎn)黄鸟,载好其音。有子七人,莫慰母心。
和风煦煦自南方,吹在枣树嫩芽上。枣树芽心嫩又壮,母亲养儿辛苦忙。
和风煦煦自南方,枣树成柴风吹长。母亲明理又善良,儿子不好不怨娘。
寒泉之水透骨凉,源头就在浚邑旁。母亲养育儿七个,儿子长成累坏娘。
黄雀婉转在鸣唱,悦耳动听真嘹亮。母亲养育儿七个,难慰母亲不应当。
参考资料:
1、王秀梅译注.诗经(上):国风.北京:中华书局,2015:61-63
2、姜亮夫等.先秦诗鉴赏辞典.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98:63-64
邶(bèi):中国周代诸侯国名,地在今河南省汤阴县东南。凯风:和风。一说南风,夏天的风。这里喻母爱。棘心:酸枣树初发的嫩芽。这里喻子女。棘,落叶灌木,即酸枣。枝上多刺,开黄绿色小花,实小,味酸。心,指纤小尖刺。夭夭:树木嫩壮貌。劬劳:操劳。劬,辛苦。
棘薪:长到可以当柴烧的酸枣树。这里比喻子女已长大。圣善:明理而有美德。令:善,好。
爰:何处。一说发语词,无义。寒泉:卫地水名,冬夏常冷。浚:卫国地名。
睍睆:犹“间关”,鸟儿宛转的鸣叫声。一说美丽,好看。黄鸟:黄雀。载:传载,载送。
此诗以凯风吹彼棘心开篇,把母亲的抚育比作温暖的南风,把自己弟兄们小时候比作酸枣树的嫩芽,“丛生的”小嫩芽之所以能够健康成长,全是母亲大人辛勤哺育的功劳。七个儿子一个一个长大成人(材)了,母亲的大恩大德,堪称圣善,儿子却是不孝儿,这就是自责自称,总嫌自己做得还远远不够,与母亲的养育之恩相比,还差得很远很远,无以为报。
从第三章开始,作者又以寒泉比母,以黄鸟比子,作进一步的自我批评。寒泉也成为母爱的代称。寒泉在地下流淌,滋养浚人。母亲生养弟兄七人,至今还如此劳苦,让作儿子的如何心安?黄鸟鸣叫得清丽婉转,尚且如此悦耳动听,为什么七个儿子却不能抚慰母亲那颗饱受孤苦的心呢?
诗的前二章的前二句都以凯风吹棘心、棘薪,比喻母养七子。凯风是夏天长养万物的风,用来比喻母亲。棘心,酸枣树初发芽时心赤,喻儿子初生。棘薪,酸枣树长到可以当柴烧,比喻儿子已成长。后两句一方面极言母亲抚养儿子的辛劳,另一方面极言兄弟不成材,反躬以自责。诗以平直的语言传达出孝子婉曲的心意。
诗的后二章寒泉、黄鸟作比兴,寒泉在浚邑,水冬夏常冷,宜于夏时,人饮而甘之;而黄鸟清和宛转,鸣于夏木,人听而赏之。诗人以此反衬自己兄弟不能安慰母亲的心。
诗中各章前二句,凯风、棘树、寒泉、黄鸟等兴象构成有声有色的夏日景色图。后二句反覆叠唱的无不是孝子对母亲的深情。设喻贴切,用字工稳。诗中虽然没有实写母亲如何辛劳,但母亲的形象还是生动地展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