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阳春在否,柳外小朱扉。
贡径蛇应斗,危檐鸟欲飞。
主人同燕幕,归意属渔矶。
莫待群花笑,秋风鬓绿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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渴令平生病,年来病更多。
腰仍难老折,肠亦旧无他。
知已眠三迳,逢秋欲七歌。
勋名邮传尔,唯日饮无何。
平吴旧族仕中朝,汤乐徐冯已寂寥。吾子白头趋幕府,同年黄绶亦云霄。
著鞭跨马须争道,奋臂呼卢更叱枭。颜驷冯唐俱晚遇,不妨青紫老垂腰。
十里黄塘路,青鞋信杖藜。沙回笼岸尽,山迥羃云低。
衰草寒螀歇,荒榛暮鸟啼。野桥清浅处,疑涉浣花溪。
啼雁烟江,几行残柳斜阳坠。絮花狼藉掩雕阑,千感筝心敛未。
引危弦、回潮又起。楼台如梦,冷约閒鸥,商量身世。
还忍伶俜,梦回虚盼归舟字。散场欢笑水东西,多少牵愁地。
断稿沧州漫理。睇红桑、迷茫海气。斗槎回后,待讯钟山,年时荒翠。
平生虎力鼎可扛,愤气不作咸阳降。
江东子弟累千百,谁知国士元无双。
一夕楚歌四面起,伯图未就人怀邦。
自古功业有再举,何不隐忍过乌江。
书堂新建古城阴,巨榜高题属意深。吾道北南还一脉,斯人今古本同心。
妙从活水生时得,乐向光风起处寻。教思无穷归有道,朱弦休叹少知音。
今日天气佳,清吹与鸣弹。
感彼柏下人,安得不为欢。
清歌散新声,绿酒开芳颜。
未知明日事,余襟良以殚。
今日天气多美好,管乐清吹鸣琴弹。
感慨柏下长眠者,人生怎能不为欢?
清歌一曲发新声,新酒使人开笑颜。未知明日事,余襟以殚。未知明日生死事,快意当前且尽欢。
参考资料:
1、孟二冬.《陶渊明集译注》:昆仑出版社,2008-01.第30页
诸人:众人。周家墓:据《晋书·周访传》载:陶侃(kǎn)当初乡居未显达时,遭父母丧,将要下葬,家中忽失一牛。陶侃寻牛时遇一老父,老父说:“前冈见一牛,眠山污中,其地若葬,位极人臣矣。”又指一山说:“此亦其次,当出二千石。”于是陶侃葬父母于前一山。将另一山指示给周访,访葬其父,果为刺史。陶、周两家世婚。陶渊明这次所游之地,也许就是周访家墓。清吹:指管乐器。鸣弹:指弦乐器。
感:感悟,有感于。柏下人:指葬在柏树下的墓中人。安得:怎能。
清歌:清亮的歌声。散:发出。绿酒:新酒。刚酿出来的酒呈绿色,故称。开:启。芳颜:美好的容颜。指笑逐颜开。未知明日事,余襟(jīn)以殚(dān)。明日事:指将来之事,包括生死之忧。襟:心怀。良:甚。殚:竭尽。
这首诗就内容看,当是陶渊明归田以后的作品。篇幅简短,内容平凡,但却博得很多人的赞赏,当有其不平凡的所在。说平凡,如“”“”写在某一天气候很好的日子里,和一些朋友结伴出游,就地开颜欢饮,或唱“清歌”,或吹管乐和弹奏弦乐以助兴。这都是很普通的活动,诗所用的语言也很普通。说不平凡,因为所游是在人家墓地的柏树下,要“为欢”偏又选择这种容易引人伤感的地方。在引人伤感的地方能够“为欢”的人,不是极端麻木不仁的庸夫俗子,应该就是胸怀极端了悟超脱,能勘破俗谛,消除对于死亡的畏惧的高人。渊明并不麻木,他明显地“感彼柏下人”死后长埋地下所显示的人生短促与空虚;并且又从当日时事的变化,从自身的生活或生命的维持看,都有“未知明日事”之感。在这种情况下,还能“为欢”;还能做到“余襟良已殚”,即能做到胸中郁积尽消,欢情畅竭,当然有其高出于人的不平凡的了悟与超脱。以论对于生死问题的了悟与超脱,在渊明的诗文中,随处可见,如《连雨独饮》:“运生会归尽,终古谓之然。”《五月中和戴主簿》:“既来孰不去,人理固有终。”《神释》:“老少同一死,贤愚无复数。”“纵浪大化中,不喜亦不惧。应尽便须尽,无复独多虑。”《挽歌诗》:“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归去来兮辞》:“聊乘化以归尽,乐夫天命复奚疑。”这是一种自然运化观、朴素生死观,比起当时“服食求神仙”、追求“神不灭”的士大夫,不知高出多少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