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叫新霜九月时,客边情况日凄其。
枯风败叶藤缠屋,细雨疏花豆压篱。
鸡嫩蟹肥村店酒,鹭闲鸥淡野桥诗。
待君流水柴门下,共醉斜阳倒接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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苹满溪。柳绕堤。相送行人溪水西。回时陇月低。
烟霏霏。风凄凄。重倚朱门听马嘶。寒鸥相对飞。
这是一首意境凄迷朦胧的送别词。全词以景语结情,熔情入景。词中选取满溪之苹绕堤之柳、低垂之月、霏霏之烟、凄凄之风、寂寒之鸥等景象,营造出一个朦胧的境界,有效地渲染、烘托出送者凄迷的心境。作者高超的艺术技巧,使得此词获得了独特的艺术魅力,送别词中别具一格。
起首一句,写送行途中所见景象。“苹满溪。柳绕堤。”青苹满溪,其含意无异于芳草萋萋,亦是关别情。垂柳绕堤,则暗示沿曲曲溪柳送行之远。熔情入景,寓事于景,意蕴包孕很丰富,语言却极简练,只六个字。“相送行人溪水西”承上,点明送行之事,也点明全词的词旨。千里送行,终有一别,“溪水西”就是送者不得不止、行人终于别去之处。无限凄惘,见于言外,因为水西一别,行人已经渐行渐远,则送者不得不返。歇拍即写送者归来所见景象:“回时陇月低。”陇月即山月,山月低垂,则天将拂晓。可见,送行之时是拂晓之前。古人远行,多启程于黎明之前甚至夜半时分。“回时”二字,写送者沿送行原路折回。方才顺此路送行,此时逆此路返回,却是孤身一人,唯有低垂之陇月,照见形单影只而已。“陇月低”三字,妙景物之特征与情感之特征相似。此句陇月之低垂,与送者心情之低沉,特征完全相同;低垂的陇月,正象征着低沉的心情。
上片描写送别情境,下片则转写别后情境。过片两句,纯为景语,写的是:拂晓之后,山水原野,烟霭霏霏笼罩,寒风凄凄交加。而送者的心灵,同样笼罩凄迷怅惘之中,这景语又正象喻着心情。这两句不但有景象吻合心情之妙,而且有声情吻合词情之妙。这两句共六字,字字皆阴平,构成凄凉之调,读来愈觉其凄楚。“重倚朱门听马嘶”写:送者已回到家门,可是仍不能平静,因为家门反而触动了伤心 怀抱,所以送者转过身来,背靠朱门,面向远方,重新举目眺望行人所去的方向,可是,只听得路上过往的马嘶声,再也不见那人的影子,声声马嘶想必紧揪着送者的心。结句“寒鸥相对飞”将凄迷的词情推到极致:此时,天地间唯有那霏霏晓烟中飞来飞去的寒鸥,与孤独的送者相对。人鸥相对,只是一片静默而已;这静默之中,包含着无限的悲哀。此句还含蓄地点出送者为女性,行人为男性。温庭筠《河传》词云:“若耶溪,溪水西,柳堤,不闻郎马嘶”,可与此词参看。抒情主人公送行归家,闻路上马嘶声,犹倚门倾耳而听。一个“听”字,写出其心动神驰之状,而一个“重”字,则其念兹兹之情亦可想。骑马去者必为情郎,则“倚朱门”者自是怨女。对此作者偏不于明处交代,只从“听马嘶”一幕曲折透出。
此词的一个显著特色是词调声情与词情妙合无间。全词用平声,其音低抑,如诉如泣,而且句句押韵,韵脚既极密,声情便紧促。特别是过片二句,全用阴平声,尤见低抑。低抑的韵脚、字声与急密的韵位构成一部声情悱恻的凄调,与词情表里一致,相得益彰。
猿猴尝学禅,立德固坚久。能乘狮子游,不为狮子后。
自我出从军,涉旬东南行。文学托后乘,顾瞻亦已深。
中流万艘集,陶陶层波生。凄风旗帜繁,秋日戈甲精。
沈阴结战气,唯闻金鼓声。壮士何飞扬,各愿一先鸣。
志已驰九关,岂但怀不庭。虽君在只尺,搔首未遑宁。
分曹非夙契,抗疏偶同心。先后蒙严谴,相将及故林。
新知乍倾盖,岐路忽沾襟。但使存吾道,何须叹陆沉。
此堂清不着珠玑,只要双亲佚老宜。
春酒尽堪眉寿介,斑衣长似乳时嬉。
妇垂鹤发陪姑纬,翁捻银髯课子诗。
饱饮菊花潭上水,鸡窠犹自拜孙枝。
径转桥横水,林深寺据山。钟鱼告阒寂,松竹媚孱颜。
避地欣有托,依僧成暂閒。东归路不隔,片片陇云还。
朱仙遗庙巳沾衣,少保新宫泪复挥。金匮山河丹券在,玉门天地翠华归。
干城岂合留高祖,秦相何缘怨岳飞。最怪白头梁父老,哭裁松柏渐成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