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园稻富非争食,省树枝深未许栖。
但得齐蝇无乱响,不辞风雨五更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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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古一黄香,庭萱昼日长。枕闲非受热,扇举欲先凉。
畏暑侵支发,摇风愿满堂。恨无寒水玉,琢在碧纱床。
泉涧心如棘,瑶池鬓已霜。如何荀奉倩,只在玉人傍。
屏气处逆阱,衡虑画奇谋。指日誓血语,高空开青愁。
决志揭大法,一洗天地羞。永使臣子辈,耻列伪逆俦。
美俗薰古德,至治昭皇猷。一统万万世,海宇咸蒙休。
严城禁苑漏传稀,戚里侯家启夜扉。
花里歌声惊宿鸟,池边水气怯春衣。
佳人笑语风吹过,公子留连月送归。
翠帐沉沉芳宴散,梦魂应绕碧云飞。
城居不见万山重,因起高亭破远空。虚旷直疑天宇外,周旋如在画屏中。
凝岚散蔼层层出,削玉排青面面同。暂得登临已忘去,四时佳致属贤公。
马度严关口,生归喜复嗟。
天文离卷舌,人影背含沙。
江势一雨曲,梅梢三四花。
登高休问路,云下是吾家。
湔裙独上小渔矶,袜罗微溅春泥。一篙生绿画桥低,昨夜前溪。
回首楝花风急,催归暮雨霏霏。扑天香絮拥凄迷,南北东西。
这阕小词,可以说是一幅情景交融的暮春归舟图,只是其中漾着的意绪,却分外勾人。
词的主体,是船上的人。但船上却只以“一篙”隐过,而通阕词则皆莫不是舟中之“人”眼中之所见,以及身心之所感。
春天已快过去了;楝花风吹得这急。“楝花风”,标明时间已是春末了。因为从“小寒”算起,至第二年的“谷雨”,其中凡八个节气,一百二十日,每五日为一候,每候应以一种届时要开之花,故称为二十四番花信风。其间梅花最先,楝花最后。楝花过后,便已入夏了。此时,他坐在小船上,是在回家去的路上;但人却似乎并不愿意;是以还不时要回过头去看看。但霏霏细雨,夹着漫天杨花,使南北东西,蒙蒙一片。这分明是一个不宜上路的天气,恰如他此时凄迷的心境。如此一来,这“回首”二字就有了着落,也难怪他于“归”不是喜而要着以“催”字了。这催人之风雨,显得极其无情。
分明是“归”,为什么又有这么多的不愿和留恋,诗人没有写,甚至连这心情也只于那“回首”的眼光和“凄迷”的意绪中流露。
这下阕在词的章法上放在最后,在内容上却是词的主体,是最先的存在。然而却在词面上颠倒了次序:将首先出场的却故意隐去,而将之置于下阕补出。
这也难怪,因为主体先自存在,若无感受,自然也就不显主体了。是以词一开头,便是那一个入眼的小小的渔矶上浣衣的女子。“袜罗溅春泥”,固然是系心者未免看得仔细,却也透出了无意中的关爱和怜惜。不知是他想到了他家的她,还是以想到了为之“回首”之处的她。
他还来不及分辨,他乘坐的小舟已冲到了石桥前。所以说是“石桥”的,这是因为板桥是用不着“画”的,能在桥上作浮雕之花纹的,自然是石板架起的拱桥了。昨夜下了一场大雨,溪水涨了,所以石桥也显得“低”了,水急桥低,他得赶紧趴下,于是便打断了他对于那浣衣女子的判断。这一下,人是过桥了,却为读者留下了这一幅谜似的勾人挂念的画。柳絮夹着细雨的迷蒙的溪水上,那溪边的矶头,有浣衣的女子;溪水上正有一只小船,从石桥穿了过去。在这凄迷的空间,也许只有捣衣间断的杵声和着流水的涓涓声,似闹而实静。倒是于这无声的迷蒙之巨大的空间,它所给予人的是一种推不开的怅惘。更妙在它似乎明白,又似乎不明白,只用以构成这一幅淡淡的水粉画,让读者好一个思念。
桂风兰露晚阴清,远翠空濛去鹭明。一叶扁舟一弯月,白荷香里听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