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曜乾坤功不小,此风此日更须扶。泮宫畚土皆民力,不共城郎一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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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回花下坐吹箫,银汉红墙入望遥。
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缠绵思尽抽残茧,宛转心伤剥后蕉。
三五年时三五月,可怜杯酒不曾消。
“绮”本意为“有花纹的丝织品”,后来引申为“美丽”,“绮怀”自是一种美丽的情怀,对清代诗人黄景仁来说,这种美丽来自一种爱情失落无处寻觅的绝望,因而更加凄婉动人。 黄景仁年轻时曾同自己的表妹两情相悦,但故事却仅有一个温馨的开始和无言的结局。正因如此,在《绮怀》之中,笼罩着隐隐约约的感伤。这种感伤,被那种无法排解的甜蜜回忆和苦涩的现实纠缠着,使得诗人一步步地陷入绝望中。 首联“几回花下坐吹箫,银汉红墙入望遥”。明月相伴,花下吹箫,美好的相遇。但是这只是一个开始。那伊人所在的红墙虽然近在咫尺,却如天上的银汉一般遥遥而不可及。 第二联“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这是最让人称道的一联,是的,今夜已非昨夜,昨夜的星辰,是记录着花下吹箫的浪漫故事,而今夜的星辰,却只有陪伴自已这个伤心之人。诗人是清醒的,他知道往事不可能重现,而正是因为这种清醒,才使他陷入了更深的绝望。 在黄景仁的诗中,所有虚幻的安慰全消失了,只有一个孤独的人依旧保持着一种望月的姿势,思念的姿势。试想,诗人独立中庭,久久望月,一任夜晚的冷露打湿了自已的衣裳,打湿了自已的心灵。而这种等待的尽头却只能是一片虚无,这种思念的幻灭以及明明知道思念幻灭却仍然不能不思念的心态,正是最为绝望的一种心态。 第三联“缠绵思尽抽残茧,宛转心伤剥后蕉”。这句可以和李商隐的《无题》诗“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相媲美。春蚕吐丝,将自已重重包裹,正如诗人自己,用重重思念将自己重重包围。春蚕吐丝尽头是茧,是死,红烛流泪的尽头是灰,是死。而死,自然是人世间最为绝望的结局了。“芭蕉”也是幽怨的意象,李商隐《代赠》诗有“芭蕉不展丁香结,同向春风各自愁”句。 尾联“三五年时三五月,可怜杯酒不曾消”。尾联同首联呼应,三五年时三五之月,自然是“几回花下坐吹箫”的往昔,而那时的美酒在今夜早已被酿成苦涩的酒。而这种苦涩是永远也无法消除的。因为,诗人无法不想念,也就无法同往昔和现实的夹缝之中突围出来。法国著名诗人缪塞说:“最美丽的诗歌也是最绝望的诗歌,有些不朽的篇章是纯粹的眼泪。”黄景仁的七言律诗《绮怀十六首之十五》,也正是因为这种绝望而更有了魅力。
一年辛苦事,欲暂息舟中。买船上水撑逆浪,不吹南风吹北风。
北风怒号船头裂,北风怒号牵枝折。出门便得羁旅愁,人生那可轻离别。
我闻滟滪堆难平,巴字猿声不可听。少年未肯寻常老,山川虽险心犹横。
又忆当时瀚海归,寒沙万里无征衣。黑海海水与天阔,心知入水终难活。
不道悲凉雪窖来,却含郁抑无人说。即使鞭驴走幽蓟,易水流澌风透袂。
冷人莫过五更霜,悬鹑已见三年敝。北风北风于我亲,八岁流离已苦辛。
至今所历三十载,日夜徬徨驱心神。人生学道存安逸,吾道萧萧悲白日。
君不见德宗懒瓒呼不起,纵有北风吹何益。
枯枝固是转相寻,数叶何劳便米侵。恶梗强鞭穿地遍,秋风偏要飒幽林。
雨馀弭棹钓矶头,一锡翩翩纵远眸。翠壁石蹲形似虎,龙渊云堕气如牛。
人间幻出三千界,天上移来十二楼。更陟层颠穷睇盼,只疑咫尺是瀛洲。
南望荒荒驿路回,鉴江亭子定常开。仙帆影曳青霄出,渔榜声随白鸟来。
楚客旅魂惊海峤,梁园词赋寄蒿莱。满城拥彗迎征盖,谁解当年倚马才。
门外水流何处,天边树绕谁家。山色东西多少,朝朝几度云遮。
梁武憨痴达摩呆。个中消息岂容猜。九年面壁口慵开。
只履却寻归路止,一花原不是君栽。这回枉了一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