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远必自近,如君岂掾曹。
鱼龙试春浪,松栝露秋毫。
错落辞华富,{左石右坚}{肱月换石}气节高。
垂天起肤寸,无叹走尘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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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管领良宵,直须醉待东方白。而今老去,何忧何乐,不空不色。桐影横斜,桂香摇落,仙凡奚隔。怅银桥梦断,玉箫声杳,人如在、楚天北。冷眼乾坤陈迹。笑英雄、等为形役。庾楼袁舫,浩歌长啸,壮游曾历。万里瑶台,乘风归去,不知何夕。对冰轮孤负,欠千钟酒,与三弄笛。
东皇发生无贤愚,祝融长养无枯偏。
一般薰风同芊芊,何独芙蕖多靓妍。
小荷出水浮青烟,沈郎抛下买春钱。
相看高柄绿又圆,谁家绀幰驰长川。
美人酡彦立幰边,疑是水府集诸仙。
严妆一一皆青钿,凌波罗袜行蹁跹。
望中娟丽未足怜,别有一种尤天然。
珍珠帘卷水晶軿,不有铅华施紫绵。
冰股玉骨妙无前,恍若广寒坠婵娟。
层台细蕊黄最鲜,俨然玉女侍尧天。
扬州盘盂休独传,拱手宜推先着鞭。
虽云红紫难差肩,未必时人眼所便。
一杯劝花且盘旋,慰我天涯尘土缘。
回首水乡兴益坚,鉴湖十里花相连。
无端名利苦萦牵,簿书丛裹将三年。
何当归去守一廛,月明重上采莲船。
早岁论交在射宫,閒居欣赏胜情同。看君玉树风尘外,酌我金罍耄耋中。
粤峤回车官任拙,吴绡泼墨醉能工。东都九老香山社,逾百遐龄属李翁。
桃湖避秦之远孙,绕湖桃叶遮桃根。
父子声名动场屋,绿衫手板桃花村。
相随入南访灵迹,九日山重海深碧。
韩公文高大册印,秦系诗清小砖刻。
我已衰残书不成,有语安能为重轻。
子今自出琼瑰句,南伯南侯倒屐迎。
玉指理瑶琴,含情不自任。一弹一惆怅,岂是为知音。
夜静月在水,秋高风满林。相如方燕好,莫奏白头吟。
天梯石栈落霞边,月地云阶且醉眠。束缊才通山北户,崩崖尽展洞中天。
雨馀秋菌化为碧,石上霜枫不解丹。闻道仙人曾控鹤,羽衣环佩玉珊珊。
今日天气佳,清吹与鸣弹。
感彼柏下人,安得不为欢。
清歌散新声,绿酒开芳颜。
未知明日事,余襟良以殚。
今日天气多美好,管乐清吹鸣琴弹。
感慨柏下长眠者,人生怎能不为欢?
清歌一曲发新声,新酒使人开笑颜。未知明日事,余襟以殚。未知明日生死事,快意当前且尽欢。
参考资料:
1、孟二冬.《陶渊明集译注》:昆仑出版社,2008-01.第30页
诸人:众人。周家墓:据《晋书·周访传》载:陶侃(kǎn)当初乡居未显达时,遭父母丧,将要下葬,家中忽失一牛。陶侃寻牛时遇一老父,老父说:“前冈见一牛,眠山污中,其地若葬,位极人臣矣。”又指一山说:“此亦其次,当出二千石。”于是陶侃葬父母于前一山。将另一山指示给周访,访葬其父,果为刺史。陶、周两家世婚。陶渊明这次所游之地,也许就是周访家墓。清吹:指管乐器。鸣弹:指弦乐器。
感:感悟,有感于。柏下人:指葬在柏树下的墓中人。安得:怎能。
清歌:清亮的歌声。散:发出。绿酒:新酒。刚酿出来的酒呈绿色,故称。开:启。芳颜:美好的容颜。指笑逐颜开。未知明日事,余襟(jīn)以殚(dān)。明日事:指将来之事,包括生死之忧。襟:心怀。良:甚。殚:竭尽。
这首诗就内容看,当是陶渊明归田以后的作品。篇幅简短,内容平凡,但却博得很多人的赞赏,当有其不平凡的所在。说平凡,如“”“”写在某一天气候很好的日子里,和一些朋友结伴出游,就地开颜欢饮,或唱“清歌”,或吹管乐和弹奏弦乐以助兴。这都是很普通的活动,诗所用的语言也很普通。说不平凡,因为所游是在人家墓地的柏树下,要“为欢”偏又选择这种容易引人伤感的地方。在引人伤感的地方能够“为欢”的人,不是极端麻木不仁的庸夫俗子,应该就是胸怀极端了悟超脱,能勘破俗谛,消除对于死亡的畏惧的高人。渊明并不麻木,他明显地“感彼柏下人”死后长埋地下所显示的人生短促与空虚;并且又从当日时事的变化,从自身的生活或生命的维持看,都有“未知明日事”之感。在这种情况下,还能“为欢”;还能做到“余襟良已殚”,即能做到胸中郁积尽消,欢情畅竭,当然有其高出于人的不平凡的了悟与超脱。以论对于生死问题的了悟与超脱,在渊明的诗文中,随处可见,如《连雨独饮》:“运生会归尽,终古谓之然。”《五月中和戴主簿》:“既来孰不去,人理固有终。”《神释》:“老少同一死,贤愚无复数。”“纵浪大化中,不喜亦不惧。应尽便须尽,无复独多虑。”《挽歌诗》:“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归去来兮辞》:“聊乘化以归尽,乐夫天命复奚疑。”这是一种自然运化观、朴素生死观,比起当时“服食求神仙”、追求“神不灭”的士大夫,不知高出多少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