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笑行藏愧古人,归与有意坐长贫。霜毛不种自生鬓,云路无梯宁致身。
春韭秋菘聊当肉,冬裘夏葛听悬鹑。何当即买扁舟去,醉兀五湖烟雨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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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进士,今日神仙。足蹑紫雾,却返洞天。
手植楩楠二千树,时当庆历五年春。
还期莫道空归去,留得清阴与后人。
道出武仙县,因依识尉仙。
貌相交以礼,心自许其贤。
学问追前辈,功名付晚年。
汉庭偏用老,归路在凌烟。
人与青山共白头。犯寒帘控小金钩。一树垂杨扶不起,压春愁。
眼底生涯都未是,天边凝望几时休。索倩玉骢驮醉去,病青楼。
夜何长,日苦短,夜长复寒日不暖。苍梧九疑云思远,惊鸿乱落夫差苑。
汉家骑尉双龙苍,酒酣起舞隘八荒。疾风吹沙百草霜,玉釭朱火青凝光。
夜何长,帝车高转天中央。
人言湘中风,我未识见之。撅土朝熝笋,泲麻夜燃脂。
笋绵纬成筐,脂光照缲丝。蟆虾羞入馔,粔籹不堪炊。
屑麦仅蒸麸,酿秫甘歠醨。弃馀入邻疆,贩驵权不訾。
岂其自知盈,耻与操赢奇。渐涵入骨髓,耳目常途迷。
自非上供输,白首无别离。百屋如处女,何能拥高赀。
子舅始我言,厥初咎之谁。譬彼行为山,一篑请自兹。
顾子亦举举,雄飞不能雌。一楫割甥舅,张弧射群疑。
曲踊吾甚武,柆骞掇胡荽。岂能媚庭帏,泥泥儿女姿。
湘土善敏树,湘荼未如饴。彼飞云中雁,乐以无絷维。
唇厚掩虞齿,薇肥活夷饥。秋风片帆白,淡月照所思。
归语湘中人,吾言百世师。
杜鹃千里啼春晚,故国春心折。海门空阔月皑(ái)皑,依旧素车白马夜潮来。
山川城郭都非故,恩怨须臾(yú)误。人间孤愤最难平,消得几回潮落又潮生。
杜鹃鸟啼到了暮春时节,故乡总勾起人伤春的情绪。钱塘江口空阔辽远,洁白的月光下,似乎伍子胥的素车白马又奔潮而来。
山川家国都不是原来的模样,人间的情义都被耽误。心中有情怀难以平复,怎么经得起几回潮起潮落。
参考资料:
1、叶嘉莹,安易编著.王国维词新释辑评:中国书店,2006.1:第476-482页
2、王国维著.山有扶疏编,一生最爱人间词为伊消得人憔悴附人间词话:天津教育出版社,2012.08:第102页
虞美人:词牌名,原为唐教坊曲,后用为词牌名。双调,五十六字,上下片各四句,皆为两仄韵转两平韵。杜鹃:鸟名,又名杜宇、子规。春晚:春暮。故国:故乡。春心:春景所引发的意兴。海门:内河通海之处,此指钱塘江口。皑皑:雪白貌。素车白马:送丧的车马。此处指伍子胥。夜潮:潮水每日两次,此指夜间之潮。
城郭非故:用丁令威成仙化鹤事,且极言城郭亦非当年。以此来警喻世人。后世多用此典。恩怨,恩与怨,常偏指怨恨。须臾:片刻,短时间。误:错误,引申为迷惑。孤愤:耿直孤行,愤世嫉俗。消得:此谓怎禁得起。
上片第一、二句为第一层。
首句画出了一幅凄美的“千里暮春图”,把读者带入了一片充满悲哀的广阔空间;第二句“故国春心断”的“春心”,是被春景所引发的一种美好的意愿。不过要注意“春心”这个词,古人常常把它和“伤”、“损”一类的词连用,更是充满了理想幻灭的悲伤与迷惘。这两句直白悲凉心境,其中流露着一种深深的眷恋之心和幻灭之感。
上片第三、四句为第二层。
此两句就写出了这样一幅开阔雄豪的画面。不过应该注意到:结合开头两句来看,这幅画面应该不是眼前所见,而是故乡夜潮景象在作者心中的留影。它在开阔中有苍凉,雄豪中有孤寂,奔放中有执著,而且还叠加了一个复仇幽灵的幻象,因此并不完全是现实的再现,而是心灵对现实景象的折射。那月下的海面和潮头的幽灵已经有一种悲壮之美,而“依旧”的百折不挠又有一种誓不屈服之意。这两句以一种开阔豪放之致使这首词从低回走向高昂,为开拓下片作引线。“皑”、“来”相叶,“月”与“夜潮”相应,有境界。
下片第一、二句为第三层。
这两句宜视为午夜心潮澎湃的内容,主观上对山川、人物的看法。所谓“山川城郭都非故”,只能是王氏感情激动的叹息;王氏认定,人世间人情陡变,有反清的思潮涌起。“故”、“误”相叶,使所抒之情进一步展开。
下片第三、四句为四层——结束语。
“人间孤愤最难平”,是全词抒情的顶点,其内涵指其他人倾向于革命,而作者却着意维护满清。作者从拥戴满清看问题,那是他所谓的“国是”。他愤恨时代潮流前进,因而他只能向隅而泣。末句视为疑问句,自有无穷感慨在内。钱塘江潮落又潮生,是永恒的,王氏为“国是”忧心如焚。“平”、“生”相叶,也正道王氏平生的心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