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嶂插天堑,白水翻地轴。回环壮哉县,不许飞鸟触。
往年羽书驰,盗发清溪曲。先声杂妖幻,馀党萃符祝。
控攘最旁近,被害良惨毒。聚落烬烟空,生齿涂炭酷。
岂无山川险,会有法令束。百年不用武,骈领甘此辱。
至今风雨夜,犹闻鬼群哭。遗俗感旧愤,禦盗勇气足。
大儿佩刀剑,小儿利锋镞。老翁筋力衰,奋挺怒张目。
营寨人自戍,不待官期促。矧今杀气横,洒涕国步蹙。
豺狼据道路,虎兕出林谷。傥持复雠心,公战图报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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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回花下坐吹箫,银汉红墙入望遥。
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缠绵思尽抽残茧,宛转心伤剥后蕉。
三五年时三五月,可怜杯酒不曾消。
“绮”本意为“有花纹的丝织品”,后来引申为“美丽”,“绮怀”自是一种美丽的情怀,对清代诗人黄景仁来说,这种美丽来自一种爱情失落无处寻觅的绝望,因而更加凄婉动人。 黄景仁年轻时曾同自己的表妹两情相悦,但故事却仅有一个温馨的开始和无言的结局。正因如此,在《绮怀》之中,笼罩着隐隐约约的感伤。这种感伤,被那种无法排解的甜蜜回忆和苦涩的现实纠缠着,使得诗人一步步地陷入绝望中。 首联“几回花下坐吹箫,银汉红墙入望遥”。明月相伴,花下吹箫,美好的相遇。但是这只是一个开始。那伊人所在的红墙虽然近在咫尺,却如天上的银汉一般遥遥而不可及。 第二联“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这是最让人称道的一联,是的,今夜已非昨夜,昨夜的星辰,是记录着花下吹箫的浪漫故事,而今夜的星辰,却只有陪伴自已这个伤心之人。诗人是清醒的,他知道往事不可能重现,而正是因为这种清醒,才使他陷入了更深的绝望。 在黄景仁的诗中,所有虚幻的安慰全消失了,只有一个孤独的人依旧保持着一种望月的姿势,思念的姿势。试想,诗人独立中庭,久久望月,一任夜晚的冷露打湿了自已的衣裳,打湿了自已的心灵。而这种等待的尽头却只能是一片虚无,这种思念的幻灭以及明明知道思念幻灭却仍然不能不思念的心态,正是最为绝望的一种心态。 第三联“缠绵思尽抽残茧,宛转心伤剥后蕉”。这句可以和李商隐的《无题》诗“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相媲美。春蚕吐丝,将自已重重包裹,正如诗人自己,用重重思念将自己重重包围。春蚕吐丝尽头是茧,是死,红烛流泪的尽头是灰,是死。而死,自然是人世间最为绝望的结局了。“芭蕉”也是幽怨的意象,李商隐《代赠》诗有“芭蕉不展丁香结,同向春风各自愁”句。 尾联“三五年时三五月,可怜杯酒不曾消”。尾联同首联呼应,三五年时三五之月,自然是“几回花下坐吹箫”的往昔,而那时的美酒在今夜早已被酿成苦涩的酒。而这种苦涩是永远也无法消除的。因为,诗人无法不想念,也就无法同往昔和现实的夹缝之中突围出来。法国著名诗人缪塞说:“最美丽的诗歌也是最绝望的诗歌,有些不朽的篇章是纯粹的眼泪。”黄景仁的七言律诗《绮怀十六首之十五》,也正是因为这种绝望而更有了魅力。
二十年来一梦归,楚台秦馆事应非。春魂想化西园蝶,犹向碧桃花下飞。
曙角凌云罢,春城带雨长。水花分堑弱,巢燕得泥忙。
令弟雄军佐,凡才污省郎。萍漂忍流涕,衰飒近中堂。
凌云材料化人营,锡瑞鸣珂意气生。雅尚肯骄三太贵,恩华曾历四朝平。
悠然凤吹怀仙引,不尽鸿冥扈圣情。十二楼台迷处所,惟馀星使得知名。
往年薄游宴渚亭,高秋霜落波光清。今年持节又来宴,菱叶荷花香半城。
城南倒插泰山脚,城北沈涵海气横。周围尽浸楼台影,鱼鸟惯闻箫鼓声。
锦堂流出珍珠冷,花底漂摇碎光炯。名泉多在府第中,绣帘深掩胭脂井。
推波委涛到北渚,汇蓄涵渟数十顷。虹桥桁柳平分破,巨壑云庄入烟瞑。
济南名士多老成,行台突兀皆名卿。尊中正有李北海,坐上宁无杜少陵。
堰头腊瓮满船求,歌舞要送行人行。江南风景已不殊,渚亭即是西湖亭。
惆怅黄花病骨侵,风霜尤自伴抽簪。难将明月珠千颗,买得蛾眉兼买心。
妙舞盘中尘不飞,采莲一曲绕梁悲。慕素鲁蛮独当两,贯珠歌韵柳腰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