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疾寒溪卧,因循草木青。相留开夏蜜,辞去见秋萤。朔雪痕侵雍,边烽焰照泾。烟沈陇山色,西望涕交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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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生天壤间,赋性苦迂拙。清时慕王贡,讵敢说稷契。
一编抱膝吟,辄拟向空阔。倦起出户牖,寓目江天豁。
速化讵无术,妄念颇执热。窃谓科名中,亦可奋伟烈。
每望通籍者,如星欲附月。棘闱一逐队,誓与性命诀。
蹉跎竟无成,资身百凡缺。彼苍何荼毒,更尔衣食夺。
老亲丘壑志,胡为遭斗穴。祸机发强弩,凶波翻溟渤。
相依颂系来,难辞公卿谒。恶名幸逃免,奔走双骭没。
五载一敝裘,脱落类旄节。厚颜对时辈,戒门或被绝。
驱车身万里,饮泣肠寸裂。因归蓬筚内,息影咏明发。
华发映青袍,长年共愁结。篮舆病可御,仙潜指嵽嵲。
倾耳谷鸟幽,徐步石径滑。菽水尽欢欣,歌声殷击戛。
北窗隔戎马,恍游怀与葛。木叶落洞庭,寒风吹裋褐。
饥驱不暇懒,岁暮且复出。箧间世务书,欲上苍龙阙。
举家挥泪送,尚冀涸辙活。割爱就畏途,所遇无故物。
烟尘汝阳道,有情皆懔栗。村落春不生,鬼瞷悬罄室。
夜眠进新炊,蔬齑杂死质。十日抱杞忧,中原怕萧瑟。
万人饱草木,安望千头橘。汉廷免租诏,霈泽到白骨。
劝籴并发粟,新恩口争述。除夕渡大河,气象回异辙。
试临广武望,巨灵蹠突兀。太行亘长云,华彝无断折。
淇澳森呼汹,漳流搅勃窣。停骖问邢州,代马翻恋越。
邑宰有行役,泥涂耻谁雪。公子蒙招邀,慰我思若渴。
自古患难交,圣贤贵有卒。未知主人意,背客潜悲咽。
整衣盼京洛,未往心屡折。待诏满金门,兹行戒仓卒。
崇高卵易压,羁旅檀可伐。思倚数钜公,清言霏玉屑。
欲嫁惜娉婷,不见厕养卒。南国愧妇女,芣苡闲采掇。
缥缈谁开第一梯,诸峰晴色坐来低。龙池不散金银气,鳌极潜通日月蹊。
大壑风生千叠振,星河水下万行齐。虚疑上界无人到,此日飘飘驭紫霓。
社鼓惊飞梨雪,村箫吹破桑芽。清明野饮见田家。老叟邀予下马。劝饮一卮芳酒,绕看满树幽花。杯盘草草乐年华。不弃同来观化。
宿雨初收,晓烟未泮,浮云都逐飞鸿。文君翠黛,一霎变颦容。
多少风鬟雾鬓,青螺髻、飘堕空濛。频骋望,征帆灭处,远霭与俱穷。
古今来画手,谁如庄叟,笔底描风。有江南一派,北苑南宫。
我亦烟霞骨相,闲点染、懞懂难工。但记取、维摩诘语,山色有无中。
束马归耕下噀田,壶中静养自然天。不言周鼎三缄口,新筑陶庐一息肩。
只有高吟消永昼,能捐俗虑足延年。昔贤斗酒堂边住,亦号遗民亦散仙。
千岩去不尽,一瀑断还连。踟蹰不忍别,且伴鹿麑眠。
客居合肥南城赤阑(lán)桥之西,巷陌(mò)凄凉,与江左异。唯柳色夹道,依依可怜。因度此阕(què),以纾(shū)客怀。
空城晓角,吹入垂杨陌。马上单衣寒恻(cè)恻。看尽鹅黄嫩绿,都是江南旧相识。
正岑(cén)寂,明朝又寒食。强携(xié)酒、小桥宅。怕梨花落尽成秋色。燕燕飞来,问春何在?唯有池塘自碧。
我居住在合肥南城赤阑桥之西,街巷荒凉少人,与江左不同。只有柳树,在大街两旁轻轻飘拂,让人怜惜。因此创作此词,来抒发客居在外的感受。
拂晓,冷清的城中响起凄凉的音乐声。那声音被风一吹,传到垂柳依依的街头巷口。我独自骑在马上,只着一件到单衣裳,感觉有阵阵寒气袭来。看遍路旁垂柳的鹅黄嫩绿,都如同在江南时见过那样的熟悉。
正在孤单之间,明天偏偏又是寒食节。我也如往常带上一壶酒,来到小桥近处恋人的住处。深怕梨花落尽而留下一片秋色。燕子飞来,询问春光,只有池塘中水波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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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阑桥:红色栏杆的桥。江左:泛指江南。纾:消除、抒发。
晓角:早晨的号角声。恻恻:凄寒。鹅黄:形容柳芽初绽,叶色嫩黄。
岑寂:寂静。小桥:后汉乔玄次女为小桥,此或借之谓合肥情人。
宋光宗赵惇绍熙二年(1191),姜夔寄居合肥,这首词就是这年春天在合肥写的。
如小序所说,作者写这首词的目的是“以纾客怀”,可是,通篇都是写景,作者寄居异乡的惆怅,伤时感世的愁绪,尽在不言之中。
上片首二句先写“巷陌凄凉”。作者写作这首词的历史时期,合肥离南宋的边防线不是太远,是所谓“边城”。“空城”写出城内萧条冷落;“晓角”增添了气氛的悲凉。“马上单衣寒恻恻”,写“巷陌”中的人物,也就是作者自己在异乡边地的感受。“看尽”两句又转入写景,眼前的柳色“鹅黄嫩绿”,和江南十分相似,“都是江南旧相识”,流露出淡淡的思乡情绪。
过片“正岑寂”三字,承上启下,由柳色想到江南的故乡,但这里毕竟不是故乡,如“小序”所说,“与江左异”,因此才有“岑寂”之感。“正”字引出下文,转写寒食时节。“强携酒”句的“强”字,写出满怀愁绪,本来已无心访人饮酒,但适逢佳节,只好“强携酒,小桥宅”,去找情侣过节,无非是敷衍应景。“怕”字又一转,写作者对春天的留恋,本来无心赏春,而当“梨花落尽”时,眼前会“尽成秋色”,那是会更添惆怅的。结尾三句,紧承上句,叙写“春”将逝去,当“燕燕飞来”之时,就只有一池绿水了。惋惜春光逝去,在写春景中反映边城的凄凉,作者意在排解愁绪,实际上却不自觉地流露出无限烦恼,家国隐恨。
全词意境凄清冷隽,造句朴素自然,用语清新质朴,绝无矫柔造作的痕迹。本词以写景为主,情在景中。王国维在《人间词话》一书中谈词的“境界”时说:“有有我之境,有无我之境”,姜夔这首《淡黄柳》是“有我之境”。在柳色春景的描写中,作者的万般愁绪,无限哀怨之情,也就巧妙自然,不着痕迹地表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