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岩蔚春气,丹翠绚长霭。结驷出阊门,日华浮羽盖。
晓市凑万响,方言九州会。青翰迅妍洲,遥遥背城迈。
中流箫鼓鸣,连甍夹堤起。莺吟方树底,鸥舞澄沙际。
柳坂少依依,花溆始綷䌨。逶迤度重岭,宛转入蒙荟。
欣遭胜域奏,虑遣俗累解。薄暮风咏归,华月漾玄濑。
鸣笳震水关,登陆且回憩。遨翔吁可乐,来往日月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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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才道当时错,心绪(xù)凄迷。红泪偷垂(chuí),满眼春风百事非。
情知此后来无计,强说欢期。一别如斯,落尽梨花月又西。
现在才知道那时我错了,心中凄凉迷乱,眼泪默默落下,满眼看到的都是春风,事物却非于从前。
后来知道这是没有办法的,勉强说后会有期,像这样别离,梨花落完了,月亮已经在天的西方。
参考资料:
1、纳兰容若;聂小晴.纯美阅读纳兰词.北京:中国华侨出版社,2014.02:019-020
2、赵明华.纳兰词典评.哈尔滨:黑龙江科学技术出版社,2010.12:013-014
才道:才知道。凄迷:凄凉迷乱。红泪,形容女子的眼泪。
无计:无法。“欢期”:佳期,指二人重会相守之期。
《采桑子》率直平白,把词人的一片深情以及被迫分离永难相见的痛苦与思念表达得淋漓尽致。
“而今才道当时错,心绪凄迷。”有一种美,就在于语言的歧义,“心绪凄迷”是本篇抒情的重心。这里的“心绪凄迷”,正是由上面的“错”而引发出来,但而今才明白的“当时错”,究竟是当初不应相识,还是当初不该从相识而走得更近,或是当时应该牢牢把握住机会、不放你离去,作者所谓的“错”是什么词中并未交待清楚,也不需要交待清楚,这个空间是留给读者自己想像的,读者不应该侵占、剥夺,也不能够侵占、剥夺。
“红泪偷垂,满眼春风百事非。”设想那个女子正在偷偷垂泪,这里似乎是一个错位的修辞,要说“百事非”,应该搭配“满眼秋风”才是,但春风满眼,春愁宛转,由生之美丽而感受死之凄凉,在繁花似锦的喜景里独会百事皆非的悲怀,尤为痛楚。此刻的春风和多年前的春风并没什么两样,而此刻的心情却早已步入秋天。
“情知此后来无计,强说欢期。”“欢期”是相见、欢聚的意思,而“强说”一词让这份期待中的欢期变得难以预见,明明知道再也不会有见面的机会了,但还是强自编织着谎言,约定将来的会面。那一别真成永诀,此时此刻,欲哭无泪,欲诉无言。
“一别如斯,落尽梨花月又西”。风动梨花、淡烟软月中,翩翩归来的,是佳人的一点幽香,化作梨花落入手心。情语写到尽处,以景语来作结:以景语的“客观风月”来昭示情语的“主观风月”,这既是词人的修辞,也是情人的无奈。正是那无限愁怀说不得,却道天凉好个秋。
昔从岐阳狩,簪缨满翠微。十年劳我梦,今日送师归。曳尾龟应乐,乘轩鹤谩肥。含情题小篆,将去挂岩扉。
得时行道贵知终,猛退如公世罕逢。
掷弃浮名同敝屣,保全高节似寒松。
文章千古追谟诰,勋业三朝镂鼎钟。
见说新堂频燕会,故时宾客定相容。
彼此抽先局势平,傍人道死的还生。
两边对坐无言语,尽日时闻下子声。
夫子虽穷气浩然,轻蓑短笠傲江天。
薄游到处唯耽酒,归去无心苦问田。
泮上讲官殊不俗,山中老簿亦疑仙。
相従未足还辞去,欲向曹溪更问禅。
〈姜如晦方作岭外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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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诏金门草圣题,平明趋过殿西墀。
宫床赐笔宣名早,赭案焚香上策时。
朝论只应收俊杰,皇心非不监安危。
玉堂词客承恩久,几度曾来醉御卮。
车遥遥,遥遥复迈迈,望见秋尘起。不见车轮转,知在秋尘里。